1.
——大主教走的很快,他揣着的約書亞被塞缪爾城的雲霧糊了一臉。
“有點冷……”
約書亞往大主教的長鬥篷裡縮了縮。
“嬌生慣養的救世主。”
加缪啧了一下,蹙着眉被當成避風港,踏上小樓,在窗戶前站停了。
“……”
約書亞看着大主教短暫的沉默了下。
他端起了魔杖。
魔杖尖端凝聚了光暈,至少約書亞認為那是光,隻是會将周圍映成深淵的漆墨色。
光很熱。
在它明澈的一瞬,整個廢棄房間的溫度都往上升了。
大主教就這樣謹慎的将整個窗戶割了下來。
“诶?”
約書亞疑惑的,“窗戶外是牆?”
“不然呢?”
加缪垂下眸子,“你不會以為這樣一扇窗的厚度,就是城牆了罷。”
“……”
約書亞的确是這樣以為的。
畢竟,從窗戶就可以瞥見城外的光景,穿過去也的确來到了城外。
“塞缪爾城的城牆為了抵抗污染和怪物,在舊紀元的基礎上還往外構築了很多。”
加缪瞥着切下來的窗戶,“至少,不是這樣淺薄的。”
——砸在地闆上的窗戶,明明從常識上,透過剝離會瞥見地闆的紋路與灰塵。
但這扇窗戶映出的,仍舊是城外的光景。
“……這麼小的縫隙。”
加缪伸手比劃了一下,他懷疑着,“怎麼鑽出去的,你是不是還隐瞞了什麼?”
“沒有!”
約書亞好氣哦。
他鼓着臉頰從大主教的鬥篷裡蹭出來,抓住窗戶就想要:“我就這樣——”
被大主教捏着衣領抓住了。
“停。”
大主教有點頭疼的揉揉額心,“不需要你示範。”
“總之,這也窗戶是不可以留了。”
在時序錯亂的雲霧裡,總是會在犄角旮旯裡冒出這種污染物,滿懷惡意想要将塞缪爾城的穩定敲碎。
加缪對此感到厭煩。
“……”
“大主教,怎麼了嘛?”
平時總是抓住一點笑笑的事情,對約書亞進行說教,就好似說教是什麼放松身心的娛樂一樣的大主教,這次竟然輕描淡寫的放過了。
約書亞歪歪腦闊。
“沒什麼。”
加缪将「通往城外的窗戶」收到了儲物制品中。
——從救世主搬到他的私宅裡,大概是五周的時間,在這期間,不知曉有沒有别的誰發現這扇窗戶。
又或是,外間有沒有什麼存在穿過窗戶混了進來。
加缪最後看了看将窗戶割下來後,森寒骨白的城牆,将窗戶腐蝕了的「厄瑞珀斯的暴怒」,在城牆上沒有劃下任何痕迹。
「……這扇窗就這麼巧的,被救世主發現了嘛?」
各種各樣的猜疑與揣測在加缪的腦闊裡。
「嗡——!」
而塞缪爾城的鐘聲沒有任何偏差的奏鳴了。
2.
“啊——!”
小惡魔們尖銳的,逐漸被拖曳到深處,又或是因疲倦而減淡的叫嚷。
哪怕沙啞,仍舊可以聽出凄厲與絕望。
“……”
烏修今天來給小黑屋的孩子們送餐。
——在協助西利歐教授修補地下通道的間隙,找到了幾條通往小黑屋的路。
「從小黑屋裡逃出去或許艱難,但想要進入小黑屋,沃柯托利厄裡的入口實在是太多了。」
烏修将裝滿零食的籃子,隔着鐵栅欄送給裡面的小惡魔。
“你是幾天?”
“三天……”
小惡魔顫抖着手接過了烏修的饋贈。
“唔,那這點零食可能不夠呢。”
演算着犯下暴食之罪的小惡魔的飯量,烏修又在籃子裡添了一些。
“哦……!謝謝你哈洛瓦斯!”
小惡魔感動的潸然淚下。
「……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覺很慘。」
烏修目睹着小惡魔的苦難,他的良心隐隐作痛。
——盡管可以摧毀小黑屋将孩子們帶出去,但「不是為了自己越獄,而是打撈别的小惡魔,你是艾利紮伯斯的孩子嘛?」,這樣說着的小醜校長就會打開最嚴密的小黑屋的門扉。
「被關進小黑屋沒關系,但實在不想被形容是艾利紮伯斯的學牲……」
烏修深重的抗拒着。
而且,被關押進小黑屋的小惡魔們是救不過來的!
這邊烏修才放,那邊死亡騎士們就捉小雞一樣又丢回去,實在是徒勞的事情。
。
走着走着,不知曉什麼時候到了監獄的最深處。
四處是空蕩蕩的監牢。
「唔,應該沒有小惡魔被關在更裡面了。」
烏修轉過身,正想往回走。
“嗬!”
突然是從伸出的某間懲罰室裡,有誰驚叫了下,迫切的沖到門扉前,裝在栅欄上砰的一聲!
“有食物的味道!”
就好似摻雜了沙子一樣,嘶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