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五十萬兩中有四十萬兩是賴升家貢獻的,要是将賴嬷嬷、賴大一家也抄了,肯定還能收獲一大筆。
四皇子趕到戶部時,賈敬已經離開了。
值班的主事向四皇子行禮後,就高興的将事情仔細的彙報了。
“賈将軍送來的古董、房屋、地契要是拿到市場上拍賣,一定可以賣出更多銀子。”
賈敬用物品抵債,戶部評估的時候肯定是按最低價來算的。
這種情況,賈敬來送的時候就清楚,雖然損失了一些,但省事呀!
很快,朝堂上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賈敬悄悄還欠銀了,知道戶部有銀子了,兵部、工部、禮部等尚書就像聞到腥味的鲨魚都想要這些銀子。
“陛下,軍中兵器都有十年沒換了,早已破損不堪,該換新的了。”
“陛下,兩廣地區遭遇特大水災,百姓食不果腹,請陛下派人赈災。”
……
僧多粥少,區區價值五十萬兩的東西根本不夠這些人分,況且這五十萬兩還不是現銀,許多還都是古董、房子等死物,要處理還需要一段時間。
順天府府尹一到衙門,就聽昨晚當值的衙役彙報,聽說甯國送送來了不少家奴,一同送來的還有他們的罪證。
這個賈敬是瘋了嗎,居然自爆家醜。
“确定無誤後,按律判刑。”
第二天,惜春三人從演武場早訓回來,看到桌上擺的簡單的飯菜,三碗白粥、一碟鹹菜、一盤醬牛肉,疑惑的問:“怎麼就這麼簡單?”
“大小姐,廚房的人都被發賣了,管理廚房的管事聽說被送到了順天府。”
“竈上沒人做飯,這還是大奶奶身邊的黃媽媽做的。”
三人還有許多疑問,但并沒有問出來,比如為何不到外面買些,難道是封閉府門,我們小輩吃的簡單點沒問題,府中可還有好幾個懷胎的女眷呢!以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從早上開始就不對勁。
以前去演武場,總能碰到不少仆從,今天卻沒遇見。
府中随處可見的仆從,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我知道怎麼回事,昨晚賈敬發威,處置了府中所有的管事及其親屬。”小系統見惜春疑惑立馬出聲解惑。
惜春聽完後恍然大悟,可惜不能與迎春、探春分享。
賈敬送完東西就慢悠悠的回了府,獎勵了這些親兵一些銀子後就讓人開了府門。
隻用了一夜,甯國府就大變天,仆從少了三分之一,管家全員被換。
處理完了奴仆的事,賈敬讓人将賈珍、尤氏請來。
二人收到消息快步趕來,見到賈敬立馬行禮,半蹲在那裡,賈敬不叫起來。
“昨晚的事你們也知道了吧,說說有什麼想法?”
二人白着臉,低頭不語。
“我把府上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樣管,二十三個管事沒有一個清白的,都要把家搬空了。”
“你們是豬腦袋嗎?一兩銀子一個的雞蛋,五兩銀子一斤的青菜,你們沒常識嗎?”
賈敬破口大罵。
二人低着頭,用盡全力保持站穩,聽到老爺的呵斥,反應快的賈珍立馬跪下,跪着比半蹲的姿勢舒服多了。
尤氏見狀也立馬跪下。
二人臉色慘白,尤氏眼中有了淚花,她應該是第一個被公公當面怒罵的人了。
羞憤,恥辱,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馬暈過去。
可惜補的太好了,挺着大肚子就是沒反應。
直到賈珍暈了過去,尤氏還好好的。
面對府中如此亂象,賈敬第一個埋怨就是尤氏,覺得是這個媳婦沒管好家。
賈敬将責任怪到尤氏的身上,也不想想尤氏隻是個繼室,娘家父親還去世了,賈珍也不敬重,沒依沒靠,她拿什麼管。
要說責任最大的就是賈敬自己,其次是賈珍。
兒子沒教好,家業也沒交接幹淨,為了逃避現實就躲到道觀尋清靜。
最大的蠹蟲賴升是賈敬定的大管家之位,賈敬還活着,誰敢換呀。
父死三年不改其志,更何況賈敬還沒死。
除了這個原因,賴升還有個媽是賈母身邊的心腹,有個哥哥是榮國府的管家。
積年的老仆,根深蒂固,關系盤根錯節。
根本不是那麼好動的。
一切處理妥當,隔壁榮國府才收到消息。
賈母正吃着早飯,寶玉陪在一旁,祖孫二人其樂融融。昨天下了小雨,賈母特意吩咐王夫人、邢夫人、王熙鳳今早不用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