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茉,保持清醒。
……
等翻到最後一頁,江茉隻覺得自己好像身陷在了冰窖裡,而且一下收獲了巨大的信息量,頭疼得厲害。
這是她的字迹,所以日記是她的,她寫給自己的。
她發現了什麼?會寫下這些東西?
神秘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又為什麼會幫助她,給她這本日記。
這些東西真的是她寫下來的嗎?還是有人模仿她的字迹?
江茉想不出來結果,應該說她不知道該相信誰,沒有更多的信息給她判斷。
她下意識的又把日記翻了個頁,最新一頁寫着大大的兩句話。
不要讓周圍人發現你失憶了!
不要讓裴川發現你沒失憶!
下課鈴響了。
李雪碰了碰她的胳膊,準備跟她說話,卻發現觸碰到了一片冰涼。
李雪收起嬉笑的态度,握住她的胳膊,“江茉?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呀?你不舒服嗎?”
江茉回神,下意識将日記本合上,塞進了桌洞,然後對李雪扯出了個笑容,“沒啊,可能是有點冷。”
現在剛入夏,昨晚确實還有點涼,李雪沒有懷疑,把自己的外套遞給江茉。
“你看,出去鬼混也得把衣服穿好,不然就要凍感冒了。”
江茉接過外套披在身上,“謝謝。”
“沒事兒,我要去上廁所,你去嗎?”
江茉搖搖頭。
李雪哦了一聲,跟另外兩個女生結伴去了。
江茉把衣服裹好,她确實感覺很冷,像是身處在寒冬臘月。
那本日記給她的沖擊有點大。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
那兩句話很好理解,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其背後的含義。
失憶的事情不能讓周圍人知道,也就是說,大家都不知道她失憶了。
沒有失憶的事不能讓裴川知道,也就是說,裴川是知道她沒有記憶的。
江茉确實失憶了,所以她理解的‘沒有失憶’,應該是神秘人不斷給她透露信息的事。
重點是裴川,裴川竟然知道她失憶了嗎?
日記本上大部分内容都在告訴她要保持清醒,警惕裴川,甚至還否認了她和裴川的許多關系。
裴川不能相信,裴川還知道她失憶,難道她失憶是裴川造成的?
上課鈴又響了。
江茉回過神,是因為她思考的太入神了嗎?她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三個室友踩着鈴聲走了進來。
等人來齊,老師繼續上課。
江茉一點聽課的心思都沒有,她把日記本放進包裡,拿出手機。
她給神秘人發去消息,告訴對方自己已經看過了日記。沒有回應。
江茉已經習慣了,她和這個神秘人向來是單向溝通,隻有對方想找她的時候才會發來消息,她想找到那個人,幾乎沒可能。
所以現在要怎麼辦?
她得找到真相。
她不知道裴川有什麼目的,但從日記本來看,裴川應該是個會對她造成威脅的存在。
她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成功擺脫裴川。
一節課很快過去,下課鈴剛響,裴川的消息就來了,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江茉想了想,日記本裡面提到最多的就是裴川,也就是說裴川可能是知道背後一切真相的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還是得多跟裴川接觸。
江茉回了句好,然後在室友們的打趣中去了食堂。
裴川在那裡等着。
江茉心裡一直念着日記本裡面的最後兩句話,跟裴川說話也盡量讓自己放松。
裴川看起來沒有發現異常。
這會兒食堂正是人多的時候,二樓點餐區要好點,兩人便上了二樓。
這個時間拼桌很正常,兩人落座以後,立馬有人來問他們能不能拼桌。
還是熟人,是話劇社的社長,陸京。
陸京說:“正巧了,我還打算找你們商量一下排話劇的事情,這會兒就碰上了。等我買個飯過來,咱們聊一聊。”
裴川笑着應了聲:“好。”
陸京很快端着飯回來,跟他們說了一下自己遇到的麻煩。
“不是下個月就有晚會了嗎?其他社團也都趁着這段時間排練呢,我昨天去借場地的時候有點晚了,禮堂和舞蹈教室都已經被借出去了。”
“你們知不知道學校附近哪裡有什麼适合排話劇的地方?最好是室内,不然咱們可能就得在操場當猴被圍觀了。”
“說實話,能被當猴圍觀都算是好的,因為校隊每天要訓練,咱們可能連操場都搶不上。”
裴川說:“我倒是有套房子,面積還挺大的,排話劇應該是夠了。就是稍微有點遠,有個五六公裡,估計得坐地鐵去。”
陸京一句國粹,“這可是首都,你特麼在這兒有套房子?!”
裴川抱歉笑了笑,“我家還算有點家底,你是知道的。”
江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低頭扒拉着盤子裡的飯。
裴川的房子,那棟小洋樓,或許她真的不是第一次去,所以才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