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野解釋說道,“是我的,上次她被秦文忠下藥,當時是我去救她的,後來那晚我們都沒回來,就是那次她懷了。”
本來盛清野打算過幾個月再告訴她們的,畢竟南柚甯結婚前就懷孕了,雖然不知道幾個月,但是他算了大概日子,也能說了,就認下這個孩子。
可現在南柚甯在家裡日子不好過,媽又處處為難他,他多給家裡錢,家裡也還是對她那個态度,他沒辦法了,隻能提前說出來了。
至少在南柚甯生完孩子之前,家裡沒有人再敢欺負她了,他也能順理成章地認下了這個孩子。
“難怪你突然對她轉變态度,一回來就說要娶她!”姚翠蘭這才明白過來。
這孩子要是南柚甯跟别人的,她立馬打死南柚甯,但現在既然是盛清野的,那算是她們家理虧,也不好說人家了。
盛安國仔細琢磨了下,又道,“喊你媳婦别去文工團了,有了身子,不能出去受累,就在家裡養着吧。”
盛清野連忙說道,“不用的,柚甯在家呆不住的,更何況文工團隻是練習唱歌,活不重,又不用她下地,沒什麼大事,而且機會難得,柚甯好不容易考進文工團,她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盛安國沉聲道,“一個女人在家裡帶孩子就行了,出去幹什麼活?文工團再好,也沒有孩子重要!”
盛安國一向說一不二,盛清野見勸不住他了,立刻眼神瞟了眼旁邊的姚翠蘭,故意說,“柚甯如果不去文工團,可能會失去這次進城的機會,她下鄉當知青,幹活又不行,平時都是我養着她,但隻要她進了文工團,以後每個月單位都發糧票油票,也能貼補家用。”
聽到了這裡,姚翠蘭立馬開口說,“誰沒懷過孩子?咋就她南柚甯金貴?進文工團唱個歌又不會咋地!你就讓她去吧,回頭她不高興了,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
盛安國頓了頓,沉思了半天,才點頭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南柚甯就醒了。
自從她嫁來盛家,姚翠蘭跟許年年總是各種叫她早起,或是一大早弄出噪聲,逼她起床,今天卻異常安靜。
南柚甯打着哈欠,走出來,就看見桌上擺好了早飯,除了平時喝的稀飯,今天還有煎餅和雞蛋。
她有些驚訝,“今天是過節嗎?怎麼早餐那麼豐富?”
姚翠蘭破天荒沖她笑了笑,“這些都是給你補身體的。”
“補身體?”她最近是瘦了,但是姚翠蘭還不至于突然對她這麼好。
莫非,昨晚盛清野說服了她們?
南柚甯怎麼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吃早飯的時候,盛心平兩隻眼睛盯着她碗裡的雞蛋,眼珠子都快掉到碗裡去了。
她吃了一個,見盛心平想吃,就分給了他一個。
“謝謝嫂子!”盛心平高興地直接動手拿雞蛋往嘴裡塞,吃完了,還舔了下手指頭。
早飯過後,南柚甯想着自己今天起床沒幹活,大家煮了早飯,還把活給幹完了,有些過意不去,打算洗碗。
但當她端起碗筷的時候,盛安國突然喊了一聲,“淮山媳婦,你去把碗刷了!”
盛安國是一家之主,他說話沒人敢不聽,許年年雖然露出不悅,但還是“哦”了一聲,端着碗筷走進了廚房。
南柚甯簡直不敢相信,這盛家人是轉性了?
盛英突然拿着衣服從屋子裡氣沖沖走了出來,把衣服扔在南柚甯的身上,吼道,“南柚甯,我不就是喊你幫我洗一次衣服嘛,你不高興就算了,還把我衣服撕爛了,你知不知道我就這兩件好衣服了,你讓我今天怎麼出去見人?”
這年頭布料很省,一年到頭難得做一件好衣服,盛英的衣服被撕爛,的确不是一件小事。
姚翠蘭立馬炸鍋,跳上來抓起衣服就罵道,“造孽啊!你個小賤人吵架歸吵架,好好的衣服撕它幹啥?多可惜的布料啊!”
南柚甯立刻反駁盛英道,“誰撕你衣服了?你哪隻眼睛看見的?我碰也沒碰你的衣服,你怎麼就懷疑我?”
“全家人隻有你恨我,除了你會幹這種事,還能有誰?總不是賊吧?”
盛英不依不饒,南柚甯簡直服她了,沒事找事。
可南柚甯還沒開口,盛安國就在旁邊喊道,“一件衣服而已,英子,沒有證據别懷疑你嫂子,她不是這種人,回頭叫你媽拿針線給你補補就成了!”
“爸,你也太袒護她了!”盛英咬着牙,氣極了,難道南柚甯懷個孕,全家都得捧着她?
盛安國厲聲吼道,“行了,不就是一件衣裳,回頭讓你媽重新給你做一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