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不能過去了!”周錦明立刻讓車夫調轉了一個方向。
車夫卻沒有動作。
周錦明見車夫有異樣,連忙伸出雙手護在周錦悅的身前:“你是什麼人?”
周錦悅心中一暖,按下他的手:“沒事的,錦明,這是師傅。”
周錦明将信将疑看向外頭那個戴着草帽,長着一臉絡腮胡子的車夫。
......長得也太埋汰了。
柳滄瀾摸了摸易容貼上的胡子:“徒媳婦,這種情況太亂了,現在想付錢買下來是不可能了,你還是聽着小鬼的話,先離開這裡吧,就到我們之前說好的接應的地方等我們。”他無視了一旁的小鬼對他怒目而視的眼神。“你放心,這事我肯定給你辦好了。我倒要看看,那些死士有多麼厲害。”
周錦悅微微躬了躬身子:“那便麻煩師傅了。若是他們不信,不肯同你一起出來,你就說,我和太子殿下有些關系。”王林與太子交好,不是什麼秘密,若是太子想救一救他家裡的人,也是情理之中。
柳滄瀾挑了挑眉毛,心道這小鬼說瞎話不打草稿,她明明和那個王林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在乎王家人的死活,還非要做出和那些死士的主人有關聯的樣子。
不過這樣确實能避免一些争執,柳滄瀾倒也真不是那種一點彎都不拐的人,當下就應了。
周錦悅和周錦明便駕着馬車往另一條偏僻小路去了。
誰知還沒到目的地,周錦悅就聽見重物落到馬車頂部的聲音。
“誰?”周錦悅率先爬出馬車,并和周錦明先後喝道。
自然無人說話。
周錦悅出了馬車的一瞬間,便看到周錦明的脖子被人掐住了。
周錦悅壓抑住喉嚨裡的驚叫:“你别傷我弟弟,你要什麼?”
對方是兩個身着囚衣的男子,顯然是受過重刑的,身上都是血,有些傷處幾乎能見到白骨了,一個人勉強還能制住周錦明,另一人幾乎站立不住,要軟到地上去了。
周錦明看到周錦悅下來,也緊張得不得了:“你下來幹什麼,快上馬車走啊!”
掐着周錦明脖子的那人隻是開口道:“我們不想傷人,隻想活命。”
周錦明冷冷道:“你還有多少力氣?我死了,你們也必死無疑。”掐着他脖子的那隻手上沒多少力氣,一陣松一陣緊的,顯然撐不了多久。
周錦悅是關心則亂,聽見周錦這麼說,也冷靜了下來。
她眼尖的看到地上那人帶血的肩膀上,有着半個羊頭烙印的痕迹。
“你們是王家的人?”
看着那兩個男子眼裡陡然升起的殺意,周錦悅撩開簾子:“你們可以上車,但是我弟弟要是傷着了,我們就魚死網破,誰也别活了!”
那兩人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周錦明驚着了:他姐姐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氣勢了?
......威武霸氣!
“快點,上車!你們不想活,我們還想活呢!”那兩人明顯不信任她,遲遲沒動作。
但聽着不遠處的搜查動靜正蔓延到了這邊,兩人對視一眼,軟在地上的那人撐着身子站起來,在另一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周錦悅忙看周錦明:“你沒事吧?”看着他脖子上的指痕,周錦悅臉色就不好看了。
周錦明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他摸着脖子咳了咳:“沒事,他沒多少力氣。”若是他在長大一點,當即就能反制住那人。但他這小身闆,就算對方傷重,他也沒法掙脫那隻手,當即就決定以後要勤練武藝。
周錦悅也上了車,周錦明趕了馬車,飛快的往他們說好的接應的地點駛去。
羊頭烙印,是王林的死士的标志,周錦悅看那露出來的半個烙印紋路複雜,顯然還是高階死士。
“大理寺的火是你們放的?”周錦悅丢過去一瓶金瘡藥,問道。
他們武功高強,如果不想坐以待斃,想弄出點事情來,也不是不可能。
但上一世的白晟甯并沒有得到高階死士,也就是說,如果今天沒有她和錦明,這兩人一定會死在這裡。
那兩人警惕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周錦悅繼而又指了指他們肩頭的烙印:“我認識你們的主人,我還從你家主人手上買了大片的良田。再者,我和太子是表親。”
兩個死士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王家的田産買賣,但主人和太子的關系,卻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