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從哪裡下手呢...”
Roue長近10公分的指甲沿着兔子的腹部中線來回劃動,嘴上不停歇地喃喃自語道。
江漾躲在鬥篷底下,因眼前刺激的一幕渾身不自覺地顫抖着,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霁炀的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别去,她死了。”
隔着一層肚皮,底下某種無法确定是不是人形的東西□□着Roue的手。
在它的活動下,兔子被動地在桌面上扭動。
随後它又在Roue的撫摸下逐漸平靜,而一隻死掉的兔子,自然不會再有動靜了。
青年捏緊了拳頭,視線裡Roue其中一根指甲噗的一下紮進了肚皮,它也頓時跟着活躍起來。
鮮血濺過來,霁炀拉高鬥篷擋了一下,再放下,高聳的肚皮已然下癟。
而緊跟着一個光溜溜渾身青斑的小孩翻開了肚皮,從肚子裡爬了出來。
他站在桌子上,個頭比正常剛出生的小孩要大了快一倍,站在桌面上搖搖晃晃的。
影子投映在牆上,江漾明顯看到在影子頭頂的地方,多出兩個兔耳形狀的突起。
Roue似乎十分的不可思議,驚恐地向後退去,“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他捂着頭尖叫,“啊啊啊!我的聖嬰!!啊——”
江漾感覺腦袋被人拍了兩下,擡頭看時霁炀棱角分明的下颌線剛好從眼前掠過。
霁炀交代,“閉眼”,随後鬥篷落在身上,江漾捏緊了衣領順從地閉上了眼。
耳邊傳來長劍劃破空氣時銳利的聲音。
Roue說:“是你,你殺了Barry!”
回應他的是劍尖入肉的痛感,“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等着。”
霁炀握在劍柄上的手用力旋轉了一圈抽出,Roue低頭盯着心髒位置被貫穿的黑洞滿臉的不甘心,可最終還是碎了一地。
“可以睜眼了嗎...”江漾小聲問道。
霁炀往窗簾處掃了一眼,而後看向坐在桌邊打盹的小孩,“再等一下。”
說完,走到小孩身邊,視線卻落在隻剩下一層皮的肚子上,小孩張了張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給兩人帶來了一陣眩暈感,江漾被迫睜開了眼。
眼前霁炀煩躁地皺起眉,小孩的手卻突然朝自己的方向一指,邊哭邊喊:“我要他抱~”
霁炀順着他的手看去,确認了鬥篷還未失效。
江漾試探地挪動了兩步,不遠處的手指仿佛鎖定了他一樣也跟着挪動起來。
小孩張嘴,頗有些無理取鬧的意思。
就在他快重新嚎出時,江漾急忙沖出将小孩抱進懷裡。
鬥篷落地江漾的身影顯現,霁炀眼底便是他笨拙但小心翼翼的模樣。
而正面看時江漾才發現,他的嘴唇裂成三瓣,而渾身的青斑顯得他格外陰郁。
忍着觸手刺骨的冷意在他背上輕輕拍打,小聲哄慰,“好啦好啦不哭啦。”
突然沉寂許久的面闆彈出了新的消息:
【玩家江漾被聖嬰強制綁定,玩家可在身份恢複後正常使用,可通過郵箱查看使用說明】
【若本次審判結束前玩家未能恢複玩家身份,聖嬰将作為未認領獎勵進行拍賣】
【檢測到玩家無面闆操作權限,聖嬰暫由系統代為保管】
下一秒,懷裡哭鬧的小孩直接消失,江漾盯着胳膊出神,霁炀上前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江漾搖了搖頭,或許抱一下就會知道他是聖嬰,可Roue卻率先陷進了恐懼裡。
“Roue死了嗎?”
地面上Roue死亡的位置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霁炀當時殺Barry時還有明顯的人的血液,可Roue沒有。
“沒有。”
“為什麼?”
“可能今天晚上來到這裡的他,隻是為了...”
剖腹取子。
霁炀的話沒說完,手下推了江漾一把,面色凝重,“你先出去。”
江漾沒多問,忙不疊往外跑,霁炀又在身後交代,“在門口等着就行。”
他頭也不回地點點頭,門外一片漆黑,緊急在門内刹車,想着這也算門口幹脆停了下來。
這邊霁炀一張撲克牌丢出,重重地打在了兔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掀開的肚皮上方。
上方一小塊塔羅牌碎片像是被人抓起的樣子,鬼鬼祟祟挪動時,霁炀飛過來的撲克牌正好打在塔羅牌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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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兔兔遊戲裡南柯吃痛地叫了一聲。
遊戲開始。
南柯隻來得及躲進外側的一間宿舍。
門被他大力推開,門闆撞向後面鐵質上下鋪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吸引了不少兔子前來。
可等它們一擁而入時,宿舍中間卻隻剩下一件南柯的外套和一瓶倒空了的香水瓶。
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劣質香水味幹擾了它們的嗅覺。
此時此刻的南柯,早在故意吸引它們到來時便趁亂往大廳沖去了。
雖然大廳空曠,可在霧氣缭繞的情況下,想精準地找到一個人還是有難度的。
更何況,他還往裡頭丢了足分量的迷藥,此時的宿舍内必然倒下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