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走出走廊時,站在走廊口的保安已經不見。
藝人在Un娛樂的活動沒了那麼多限制,能存活的玩家有不少都在大廳裡轉悠起來,倒顯得江漾他們的組合沒那麼打眼了。
第三天,課程開啟的樓層是7-12,可具體表演課對應的樓層衆人并不清楚。
幾個人一合計,決定先坐電梯到七樓,再一層層找上去。
可他們到底料想錯了,第12層,江漾在電梯裡陪着霁炀,手指按在電梯的開合鍵上。
五分鐘後黃二回來,如原先一樣沖人搖了搖頭,叼着根煙自言自語道:“難不成不上課是一點也回不去了?”
如果隻是回不去也就罷了,可事實是,他們走出去的每一層,除了标注的課程不同,其他在外表上幾乎完全一緻。
“我覺得這裡有一種,不真實感”,霁炀沉思着開口。
“啥意思?”黃二把煙從嘴邊拿開,顯然沒聽懂的樣。
青年卻猛地意識到什麼,小跑着沖出電梯,“你們在這兒待着,我去看一下。”
沿着大廳跑了一圈,沒有人,沒有痕迹。
江漾一路沖到十二層角落的唯一一間被圈攏起的辦公室前,眼前的門牌上挂着這層樓的代表課。
起初他們試着開這扇門,可無論是物理拆卸還是道具加持,始終無法從外部打開。
但江漾記得,就是這樣的一扇門,他和霁炀開過一次。
隻是那會兒開時,他們剛穿過醫務室隐藏的洞道,可就在他們拉開門後,屬于205宿舍的門牌卻在他們眼前逐漸被屬于“課程”的門牌所替代。
江漾想起了另一條似乎是兔子打的洞。
調頭回到電梯,擡手按下了三樓的按鈕,他們現在需要再次回到醫務室。
問題是...沒有鼠面,應該怎麼進洞呢。
他冷飕飕看向黃二,“你的面具呢?”
黃二心虛,“碎...了?”
在黃二跟着江漾去找保護協議時,沒多久就碎了。
“不過,我知道誰有。”
黃二話鋒一轉,電梯被他按向一樓。
不出片刻,黃二就領着江漾和霁炀站在了1009的門前。
敲門後蒙江從屋内走了出來。
蒙江視線在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默不作聲地從面闆裡将鼠面拿了出來。
遞給江漾,“應該還能用一次,你們拿什麼換?”
“情報共享”,霁炀從蒙江手裡拿過,轉頭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處走。
江漾急忙道了聲謝,追着霁炀小跑跟了上去。
回到電梯,空氣裡氣壓整體低迷。
黃二拿胳膊碰了碰江漾,語調故意上揚,“想不想知道他倆什麼情況呀。”
“我知道啊”,江漾翻了個白眼,南柯先前跟他講過了。
霁炀垂眸看向江漾,“你怎麼知道?”
江漾狡黠地笑着,“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說誰倆啊。”
……
三樓電梯門開,江漾先一步走了出去,腳步輕快,可下一秒就被入眼的一幕驚到失神。
鮮血幾乎鋪滿了整層的地闆,表面浮動着各式衣服布料,血塊肉塊混在一起,在江漾反應過來是什麼的時候,人已經跑到牆邊幹嘔起來。
再擡頭,青年眼眶紅紅,盯着一旁的霁炀,“他們成功了,對嗎?”
兔子們或許成功了,可必然是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别怕,這對他們來講或許是一件好事。”
沿着牆邊小心避開血液往裡走,江漾注意到甚至連牆壁上都布滿了指甲的劃痕,讓人根本無法忽視這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一場博弈。
腳下快走着到了醫務室,戴上鼠面心裡有所準備地看向櫃台裡的洞口。
江漾眉頭微皺,嘴上喃喃,“不見了?”原本倒在洞口邊的醫生屍體已然消失。
“先進去吧”,霁炀說。
“好”,回手自然地拉向霁炀。
等霁炀看向黃二時,黃二隻得認命地拿了道具線綁在了兩人之間。
三人一列慢慢走到那片分岔口前的空間,江漾忽然驚呼出聲。
霁炀往前走了走,一個穿着件醫生白大褂的屍體赫然倒在了石桌邊,面部看不出人樣,隻能依稀分辨出是原先醫務室的那位。
“這次我先走吧”,霁炀面色謹慎,江漾點點頭,取下鼠面遞到人面前。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離開沒多久,石桌前的醫生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入的洞口恰好是三人選擇的那個。
————
這邊南柯和黃二分開後,周圍的黑暗對他而言宛如視若無睹一般。
反方向上是着急離開舞台的玩家,沒有人注意到,在南柯的身前,多了一道為他帶路的影子。
影子的模樣模糊,也不說話,和南柯的交流隻有指尖的方向。
南柯是在和蒙江交手時看到她的,并且似乎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剛開始還能看清她的臉,可逐漸她的身體一點點淡化。
在跟着走了許久,帶路的她幾乎透明時,南柯終于沒忍住喊了一聲。
“田玉。”
南柯是在舞台上看到田玉時才有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