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e的手裡攥着一團線,不僅是霁炀,所有被魚鈎鈎到的人都被他握在了手裡。
隻是有些穿過了鐵門離開了表演課,但顯而易見,他們并不算完全的逃脫。
江漾不動聲色地擋在原本綁在一起的兩人身前。
霁炀早在Roue進來時便将他們身上的繩索解開,此時青年向後擺了擺手,兩人了然的朝鐵門處奔去。
突然,一條魚線在空氣中劃過,魚線纏繞上兩人的脖頸。
霁炀拔劍砍去,江漾也捏着小刀沖到了Roue面前。
兩人被吊在半空撲騰了好久,霁炀假借砍線的動作劍尖反手抵在了Roue臉前,Roue為了避開不得不松了手。
人落地,劇烈咳嗽起來。
江漾在一旁緊盯着冷冷威脅,“放他們走。”
他當然不是為了做個好人。
不過是趁Roue還沒反應過來,先擺出上位者的姿态,Roue探究不出他和霁炀依仗的底牌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Roue沒說話,手指輕輕擺弄,目光落在霁炀身上卻見霁炀毫無反應,略有些不可置信。
霁炀劍尖向前擦過他的面中,鋒利的刀劍劃出一道血痕,警告的意味分明。
“滾”,Roue陰沉着臉發話。
兩個人連滾帶爬地跑向了出去,江漾注意到,魚線确實跟着他們出去了。
霁炀收起了劍腳步後撤,江漾适時上前站在了人身邊,五指扣在人腰間将人穩穩托住。
人不由僵直了脊背,腰上的指尖緩慢地敲打了兩下,外表上彼此一副親昵的姿态。
霁炀緩了口氣,青年的意思是,接下來交給他就好。
江漾漫不經心地問:“現在能好好談了嗎?”
Roue咬牙,“你要怎麼樣?”
“你的時間不多了,你在問我嗎?”江漾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Roue一番。
“殺掉木頭人。”
“不”,江漾拒絕了。
沒有其他任何贅述的附加條件。
“你不想離開這兒了嗎!”Roue怒吼道,原本胸有成竹的模樣被他抛開,神色盡顯癫狂。
魚線被他揚起,江漾始終不為所動。
有一說一,沒有觀測間的時候,他實在是懶得跟人虛與委蛇。
Roue妥協了。
“你殺了木頭人,我放你們離開,魚線也解掉。”
“不。”
江漾再次拒絕。
“你到底要怎麼樣!”Roue徘徊在幾乎崩潰的邊緣。
江漾是懂怎麼讓人破防的,腦海中過濾掉了無數個問題,最終他問,“你還記得之前住在五樓的前輩嗎?”
當然他一開始想問的并不是這個,隻是其他所有的問題都有迹可循。
唯有,“前輩”。
Un娛樂裡,江漾發現其他三個經紀人并沒有很強調這個稱呼,隻有Roue。
一開始喊的是南柯。
後來在第一天中午對南柯的隐忍下他看到了Roue隐藏起來的兔頭。
可就在江漾抉擇問什麼更為合适的時候,他記起了213那隻劃破肚皮的鼠爪。
果然,一擊緻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oue驚恐地後退。
江漾一點點引導,“你難道不想我幫你殺死木頭人嗎?”
“告訴我,你還記得之前住在五樓的前輩嗎?”
“他是個魔鬼!”
“夠了,你有點太緊張了,Roue老師”,江漾沒繼續逼問。
話音稍作停頓,Roue明顯松了口氣,他接着說:“我答應你的請求,那麼現在,解線?”
Roue生怕江漾反悔,快速撤回了霁炀身上的漁線,故意留下了江漾手掌的,自以為是的拿捏道:“你殺死了木頭人之後,我就給你解開。”
可惜他估計錯了。
霁炀手不經意地在江漾的脊背上劃過,引得人一陣戰栗。
随後身後的觸感勾勒出兩個字,“别怕。”
是的,論實力來講,江漾隻能算是...裝腔作勢。
“怎樣才能殺死木頭人?”江漾問。
Roue指了指他手裡的紫銅柄小刀,“請插進它的心髒。”
江漾往門口方向走了兩步,看向門外離他不遠的木頭人,問道:“我現在出去不會被規則所影響嗎?”
“别擔心,我會和你一起的”,Roue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隻是我一次隻能同一個人一起,你應該不介意自己先待一段時間吧。”
後半句話是說給霁炀聽的。
青年跟人點了點頭,無所畏懼地轉動着小刀走了出去,身後Roue悄無聲息得跟上。
凝重的氣氛讓兩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他又快走了兩步,把小刀舉到了和自己心髒齊平的位置,對着觸手可及的木頭人比劃着。
咔嚓——
高度緊張的氣氛讓江漾一時沒分清到底是真實還是錯覺。
“閉眼低頭”,莫名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他下意識選擇了順從。
Roue不滿地吼道:“你在搞什麼鬼!”
語氣中還帶了一絲顫抖的不安,江漾側頭掃過時他正伸着手即将按上綁在自己身上的漁線上。
那人接着快速說道:“三二一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
Roue的動作停了下來,随後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好啦,睜眼吧”,肩膀被那人拍了一下。
緊跟着,霁炀關切詢問的聲音在門内響起,“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