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就在江漾準備乘坐電梯上樓的時候,霁炀所在的保安隊也通過其他通道提前進入了舞劇《動物》的考核場地,夜晚的森林。
同時霁炀拿到了保安的任務——驅逐。
霁炀實在沒想到原來所有參與《動物》的玩家,根本就沒有考核也沒有演出機會。
瞎人的逃離挑戰了管理層的權威,于是他們選擇了一種更加殘忍的處理方式。
拿到玩家的眼睛,讓玩家來代替瞎人的角色,成為...
Un娛樂的眼睛。
他和其他保安等在森林裡,身邊保安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讨論着藝人們進來後動手的時機,輪到霁炀時,衆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想着江漾示弱的神情,垂眸輕聲說道:“我聽說他們好像都很厲害...”
“我有點...害怕。”
彈幕冷冷飄過一句,“哥,這條賽道不适合你。”
霁炀的個子很高,單從形象上看很難将他和“柔弱”一詞綁定,可偏偏收斂鋒芒整個人溫和下來後,降低其他人對他的防備這件事應對的格外從容。
有保安對他産生了征服的欲望,手伸向了他的後背,還假模假樣地安慰道:“别怕,等下你跟着我就好了。”
霁炀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面不改色地避開了那隻朝他伸過來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殺意,嘴上卻噙着一抹笑,“好啊,那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哦。”
正說着,第一位考核的藝人就走了進來,保安要做的是守在考核入口處,等他們進來後,将人統一趕到森林中某個指定的地方。
霁炀不清楚在哪兒,但聽保安讨論,估計大概離入口處有個七八分鐘的路程。
因此,他們連帶着霁炀在内的二十個保安,選擇分為五組輪流對藝人進行驅逐。
和霁炀一組的分别是胡大胡中胡小,胡大是剛提出要保護他的那個,胡中胡小霁炀隻覺得眼熟,可始終想起不來在哪裡見過。
直到胡大先一步趕着藝人跑遠了,胡中湊到他面前,小聲地提醒道:“你可千萬别和胡大一起,之前和他一起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我可是看在大秘書的份上才提醒你的。”
霁炀想起來了,當時南柯帶了兩個保安到六樓拯救他和江漾,跟在南柯身邊的似乎就是胡中和胡小,和當時木讷的樣子不同,此時的兩人更像是兩個普通人。
他小聲道了句謝,随後不動聲色地打聽,“你們認識胡近胡遠嗎?”
胡小一聽,着急地往霁炀手臂上拍了一巴掌,“你跟我們倆提就算了,等下千萬别跟胡大講,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不過霁炀覆蓋在衣服底下的肌肉觸感還是讓他大受震撼,心裡想着難怪胡大會那麼主動地想要得到他。
“為什麼?”霁炀問。
胡中撇了撇嘴,“還能是為什麼,沒得到呗。”
他的話讓霁炀對保安群中的勢力劃分有了更深的考慮,明明胡中和胡小之前吞噬過Barry和保安,但是即便如此,胡大的權限仍然高于胡中胡小。
沒得到...
如果胡近和胡遠之前的權限高于胡大,會是什麼讓胡大現在擁有了這麼高的權限呢?
霁炀想強行破關,和胡大的沖突是必然的,他擔心的是他要行動的可行性。
如果不能一擊斃命,後面勢必會迎來更嚴重的反撲,畢竟管理層甯願冒着違規的風險都要篡改通關條件,也要強行把玩家以瞎人的身份留在這裡填補空缺,可謂是破釜沉舟,他必然要阻止。
夜晚的森林能見度很低,跑在最前面的藝人時不時一腳踩空跌進了雜草叢裡。
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爬起,道具一股腦地丢在身後,胡大視若無睹一般徑直朝他沖去。
終于玩家在他的驅逐下到了他們任務的終點,那座伫立在森林裡的,動物保護協會。
霁炀一咬牙,某瓶被玩家抛來的毒藥水在他手裡出現了同款,而後避開其他幾個的視線毫不猶豫地倒在了小腿的部位。
褲腿瞬間溶解,腿部的肌肉也在毒藥的侵蝕下變得血肉模糊,冷汗跟着冒出,劇烈的疼痛使他倒了下去,聲響吸引了胡大,再仰起頭時,霁炀挂起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我受傷了...”
“我可能沒有辦法跟你們一起行動了,抱歉。”
胡大警惕的審視了霁炀腿部的傷口,确認無誤後安撫地說:“那你留在這裡等我們。”
“好,我等你。”
此話一出,胡大對霁炀的懷疑徹底被打消,等三人一同離開了霁炀的視線後,霁炀收回了表情,毫不在乎地起身朝保護協會裡走去。
見識了胡大的權限,霁炀決定改變策略,從保護協會内部下手。
他和江漾去過一次保護協會,當時兩個人還一起躲在了一樓的樓梯間,可這次再回來,褪去了保護外殼的協會,露出了它本來的樣子,表演課裡的山洞。
霁炀也見到了剛剛被胡大驅逐進來的玩家,他攤在籠子裡滿是驚恐地念叨着,“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怎麼就違規了...”
“違規信息是什麼?”霁炀抽出撲克牌逼他恢複了理智,蹲在籠子外一把抓上了人衣領。
人的視線在他臉上聚焦,卡在籠子縫隙上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哆嗦着開口說:“系統說我脫離了考核場地範圍,判定考核失敗...”
“舞劇的考核内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