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好,這是您昨晚下單的衣服,需要我幫您放回房間嗎?”
被門鈴喚醒的江漾一時沒反應過來,眼前侍從僵硬地假笑着,而他戴着白手套展示的手邊是整整兩個挂滿了衣服的移動衣架車。
“我...我的?”
“是的江先生,這邊核實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侍從試圖進入的意願強烈,江漾手搭在門框上攔了一下,“先放這兒吧,等下我自己來。”
“好的,那您有需要可以再叫我”。
說完卻沒直接離開,臉上對着江漾仍保持着瞪眼微笑的表情。
江漾回過神,視線落在對方身前的胸牌上,點擊面闆輸入編号向人轉去了小費,肉眼可見的是在他收到小費的一瞬間,嘴角裂得更大的。
江漾推着小車回了房間,不多時就全部挂進了衣櫃裡。
高塔内的酒店是江漾覺得為數不多比較人性化的地方,原因在于房間會綁定玩家身份,因此玩家在進入審判時,可以放心将所有東西都留在房間裡,并且隻需要支付實際在房間内居住的租金即可,等到需要升級房間的時候,東西也會随之更換。
衣櫃門大敞着,江漾坐回了軟床上,眼神落在上面内心遲疑。
面闆上南柯才問過他什麼時候起床出門,衣服自然不會是他買的。
那麼,大概隻剩下了...霁炀?
可昨天晚上和霁炀聊天時對方也沒說會買衣服送來。
江漾有些糾結,萬一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呢...
但是要是拿得太心安理得了,會不會顯得很沒有禮貌呢...
青年站起身,兩頰鼓鼓的,手指在衣服間掠過仔細地挑選着。
終于他快速地從中取下幾件丢向了床面,白色被子上,駝色系的搭配仿佛秋日落葉,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衣服随意地搭在了胳膊上,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再從洗手間出來,上半身的白色襯衫被他收進了深咖色的西裝褲内,青年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小片骨骼明顯的鎖骨,穿衣鏡前,他拿過最後的呢子外套,被皮帶束緊的腰線和不經意間勾勒出得挺翹的臀部則被瞬間蓋住。
衣服幾乎是照着江漾的尺碼一比一買的,穿好後順便呼叫起了審判助手。
工具人助手上線為他拍好了照片,照片則被人直接發送到了霁炀的聊天框内,配文“你的衣服我洗好給你嗎?”
照片上自然沒有江漾新換好衣服後的自拍照,而是他換下來放在床上的。
接下來就看霁炀自己認不認了。
收拾完一切,江漾也收到了南柯的消息。
隻有簡單的兩個字,“餐廳。”
……
可就在江漾踏入餐廳時,先聽到的卻是星野的聲音。
星野扯着嗓子喊道:“江漾,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你為什麼已讀不回!”
聲音吸引了其他玩家的注意,江漾頂着壓力快走了兩步,總算在星野還要開口之前,急忙趕到出聲阻止,“忘記了忘記了。”
坐下後,有服務員遞來了菜單,南柯對着星野揚了揚下巴,“想吃什麼随便點,他請。”
江漾聽後也沒客氣,低頭手指在菜單上連戳了好幾下才遞回去,服務員走後扭頭看向星野突然想起來問:“你怎麼在這兒?”
“想你了。”
話說得笑嘻嘻的,話音落地江漾還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南柯先給了他一拳。
星野拍桌起身怒罵:“你有病啊!想打架是不是!”
南柯冷飕飕補刀:“你打不過我。”
星野捋起袖子無能狂怒:“你什麼意思啊!單挑!别說我欺負你!”
一旁有玩家看不下去後出聲吐槽,“真沒素質,吃個飯吵成什麼樣啊。”
“那你就别吃了!”江漾還沒看清楚,就見星野手裡抛了什麼東西出去,一道抛物線過後東西砸在對面桌上,“不行來打架!”
江漾伸着脖子去看,嗯...一塊闆磚。
剛剛還内部紛争的南柯也一緻對外拍起了桌子,“就是就是,不然來打架!”
有服務員過去提醒道:“先生你好,為了您的人身安全,建議我們可以換個時間用餐。”
那人還不服氣,“什麼意思!老子花錢了!”
服務員揚着标準敷衍的微笑,“他們一位是利維坦的首任會長,一位是利維坦的現任會長,如果您堅持的話,那麼給本店造成的所有損失都将由您個人承擔,當然假設您不幸發生意外死亡的話,損失也會一筆勾銷。”
果不其然,聽了這番“勸阻”的玩家幹脆灰溜溜地離開了,臨走時沒忘記賠付星野砸碎的盤子,至于闆磚更是被服務員清洗好後送了回來。
南柯小聲吐槽了句“沒意思。”
星野将磚頭拎在手裡在半空做出來回抛擲的動作,扭頭不忘和江漾嘚瑟,“怎麼樣,要不要跟我混,我罩着你。”
江漾點的菜已經上齊,吃得慢條斯理時往上面瞥了一眼,可始終不能接受有人會拿磚頭當武器,連帶着對利維坦這個具有“惡魔”稱号的工會都滋生出了三個字。
——不靠譜。
不過...“所以你們之前是一個工會的,早就認識了?”
“也不算是”南柯說着小匙在咖啡杯裡攪動着,“我從工會退下來後,他和月江才進的工會。”
“那你們中間...”
江漾糾結着措辭,可還沒等問出口,星野的磚頭就掉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