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根本沒懷疑過玲王為什麼會在這裡。好像他天生就該在一樣。
你說“嗯。傳送到我想去的地方。我是從這裡進入境界的。”
“我也是第一次來。”玲王說,臉紅了。
說謊還是讓人良心痛,他小聲說“其實也不是。”
小少爺這樣非常吸引人,而你根本沒聽進去。你看着他後面的街道發呆。
玲王想“哦對了要趕緊去醫院。”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祈禱着不要壞掉。因為在異世界裡的時候,他看過,那玩意是沒有信号的。
手機打開,顯示不出任何内容,一片奇幻的迷彩。
“啊”
這東西确實提醒他去過那個地方。
暫時沒有辦法去醫院,所幸你的傷好了很多。衣服沒有那麼的破爛,如果保持魔境中的樣子,原封不動到了外面,誰看到你都會報警的。
還有,玲王看向你的腿。
原先被鎖鍊穿過的地方已經恢複了。
有點破爛的襪子上,看到擦痕和滲着血的傷口。大概就是在什麼地方摔了一下的程度。
因為你很弱所以看上去很嚴重,實際上沒什麼,如果有大人在這裡,就會這麼判斷——這就是以前玲王在走廊上看見的傷口。
不,比那個的等級要輕。
所以,“以前,你也受過更重的傷嗎?”
你也跟着看下去。
“一點也不疼。”你說。
玲王不說話。
“嗯……還是有一點痛的。”你說。
你連痛都得靠發現。
看一下,确認有多痛,而不是靠感覺。
這算神經病症了吧。
但玲王也很難說出口。
就目前來看,如果他沒有辦法幫助你,那還是保持着這種病症比較好。
難道要痛的時候就直接感覺到痛嗎?
但傷口真的好了很多。魔境裡的傷口大概隻帶出來了30%。
難怪玲王也覺得一點都不痛。他受的傷本來就更輕啊,隻是手臂有點麻。
他還以為是腎上腺素還在持續分泌呢。
兩個人慢慢往前走,玲王準備到有人的地方再打電話,至于手機……就和老婆婆說丢掉了吧。他不想拿去修,不想讓别人看到,他要把它留下來。作為他證據。
其實,玲王偷瞄旁邊。
更鮮明的證據,就這麼慢慢走在他旁邊。
“我們出來了啊。”玲王感慨。
其實這是一種搭話,這麼明顯,你都沒意識到的話就完蛋了。
你沒意識到的話玲王就親口和你說。
“嗯。”
你慢半拍才回複。
不要覺得這是敷衍,就認為你就是會比别人慢十五秒答複吧。
玲王在心裡這麼設定了。
“我們不會再進去了嗎?”
“至少現在,沒有進去。”你說。
“接下來那裡面會怎麼樣?”
玲王接連發問,因為他什麼都不懂,而且他不想下一次再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他還一無所知。——他竟然還在想‘下一次’。
“那條蛇還會繼續鬧騰嗎?”
“然後那些怪物也會密密麻麻蠕動。哇好惡。”
“幸好我們出來了,它們再怎麼鬧騰裡面也沒有犧牲者。不……如果一開始就卷進去了别人的話。”
玲王心情有點沉重。那是片非常廣袤的熔岩大地。
“反正這也是個偏得不得了的地方,明明就在學校附近來着,幹脆買下來,然後讓他們封鎖街道好了。”
玲王又樂觀起來。
你在一邊默默打量着,看着玲王臉上快速變化的神色。
據說,女性和别人交談,一般都不會認真聽,而隻是想找機會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你好像就是找到了時機,吸一口氣。
“這裡,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子的。”
玲王頓住了。
想想就知道,他們學校附近的地價貴成那個樣子,不太可能整片整片荒廢。
除非是一個窮極無聊的有錢人,把這片土地全部買了下來,不準備對它做任何事,隻是不準别人靠近——玲王剛剛就想這麼幹。
但肯定在他之前沒人這個幹,不然玲王會聽說的。
就隻是這個地方在這裡,建築物什麼的都還在,但荒廢得像郊外一樣。隻是‘大家都不往這邊走’而已。
玲王如果不是今天跟蹤了(嗯)你,肯定也都不知道這麼近的距離還有這麼一條路。
旁邊路上有布告牌,玲王走過去看,上面有這個地區的地圖,一般會有個紅點,顯示‘你現在在這裡’。但這裡的玻璃上就蒙着灰塵,地圖上那一塊被撕掉了。
出去的時候可以用一下衛星地圖,但玲王疑心衛星地圖上都看不到這裡。
應該就是數據加載不出來,被霧籠罩住了,這種“巧合”吧。
不是特别明顯的,讓人會做出反應的那種。
和你名字被墨水遮住一樣。
“因為怪物們占據了這裡。在魔境裡,所以現實中的人們,也失去了這裡的管轄權。”你小聲說。
玲王想到那一片廣袤無垠的舞台,心裡有點涼。
“那到底囊括了多少地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