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沒加入黑/道是正确的。”小玲說,“就算加了,也不會有現在這個賺了。”
你一次是能賺幾百金币的。
正常來講,就是一個星期刷一次,一個月刷三次也不是那麼的暴利,但對于初中生來說真的是超級暴利。多幹幾年也能買遊艇吧。但是你們如果赢了的話就會獲得能量飲料,玲王那個難度不經常能刷出來,但是他可以用掉落的材料自己制作一個【類能量飲料】,你也會把多的分給他,你喝它隻是為了維持生存需要或者口感好,不需要喝太多。所以最後就是一天可以刷一次。然後刷的多,能量飲料也會變得更多。
一般的遊戲都會卡玩家的體力,自然掉落和升級獲得的【補充體力的東西】不可能覆蓋副本需要。但這裡,唉,玲王還是覺得那東西的本質不是遊戲。
它是希望你去戰鬥的,所以隻要想就随時可以戰鬥。
一千萬的流動資金不少了,然後玲王除了有在給你升級武器,自己也琢磨着升級一下□□,這種場景武器的提升比主武器快很多,因為隻能用那一個副本嘛。以後他能賺更多錢(金币)。這是甚至可以渡過一些危機的錢。玲王幻想了一下,以後公司遇到了危機。
然後靠總裁下班刷副本來拯救公司。
他抖了一下。
金币給小玲,小玲能變出更多錢,但是慢一點。你都無所謂啊,現在你被供養着。“我隻要有漂亮的衣服包包和鞋子,還有首飾。有東西吃,而且住在比較喜歡的環境裡面。就滿意了。”聽起來是挺沒出息的願望。這裡面花錢的大頭就是首飾和居住的環境,住一個地方久了總會一般,那就需要換個地方住。而且絕對不可能租房。
你給自己的人生規劃裡面不包括做家務這一條,那就需要有仆人,還得是訓練有素的仆人,你不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這些玲王都包了,所以你無所謂了。
那些算是他對你的前期投入嗎?他自己都在想,作為一個商人的話,這可能是這輩子能夠遇見的最出色的一個投資機會。
玲王最近不太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都初三了學什麼習。他原本應該會不斷精進自己,在中考時考出接近滿分的分數。那樣能證明自己的優秀,也不會讓父親丢臉。不過現在他不強求了。“總有學上的。”他對你說。
“總感覺。我和禦影同學認識後,我就有點把你帶壞了,你就一下走向了非常不得了的堕落壞孩子道路......”你說話一下變得很有距離感。
但他做的事是沒錯的。他有在自己搞投資,“未成年也可以嗎?”“未成年也可以。利用大人的話。”魔法的隐匿特性這時候很有用,用完他爸的金融顧問,那人都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對的。然後也去了解一下自家旗下的産業。
其實玲王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過父母了,一直沒回家,包括新年的時候。但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管家都沒問。
因為那天你也是單獨一個人。
你一直也沒回家。“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新年那天其實下了雪,你莫名其妙一直睡到十點多才醒來,外面特别亮,光在雪上不停地回蕩。庭院像是水晶球裡的被照亮的風景。你坐在床上看窗外,玲王一直敲門到你讓他進來,然後他坐在你床邊陪你。也不是一直在看你,他也有看書和看平闆。但後面你覺得兩個人在房間裡太奇怪了,轉移到起居室的時候,他還是在你的旁邊。
外面天變得陰陰的,雪花不斷在飄,這裡的壁爐是電子壁爐,有火光,會熱,但是根本沒有火,看着反而感覺更加寂寞。那裡的光好像隻能傳遞幾十厘米,就被窗外壓倒性的雪光所吞沒。沒有人來打擾你們,這個宅子也一點都不熱鬧。坐在軟榻上這麼看着雪景,是會讓人很寂寞的,有種單獨被世界囚禁在這裡的感覺。而玲王抓着你的手。
他不再假裝看書了,大概從十幾分鐘前,你的心情變得不好之後,他的書也很難看下去。那些文字他盯着,甚至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心裡讀出來,但是也沒有能夠理解。玲王的眼睛看着你。他說“新年快樂。”
一個字一個字,好像是咬出來的。你看着他,有點茫然,你說你不回家嗎?
是那麼大的場合,唯一的繼承人失蹤,好像是很值得在意的事,他們這個時候應該都得回老家吧,本家和分家的人都會在。就算用魔法要遮掩,也很勉強。攻略遊戲的第一年的新年,攻略人物一般還是不和你在一起的,要到第二年才會親密起來,大概。
但是玲王就是在這裡。玲王說我不回去,他說沒關系的,“你也在這裡”,還有“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嗯。這下是終于說實話了。感覺他很用力,你握着的手還算暖和,但也是被暖氣加熱的,再深入幾厘米一定挺冰涼,而在更内裡的地方又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玲王的眼睛裡好像搖曳着靜靜的火焰。
“你在糾結什麼?”你說。玲王說你回到家是不會幸福的,說不定以此為契機,又會被控制了。新年重新見到自己的父親總是不一樣的吧。你說“你真沒禮貌。”你皺眉,你不喜歡别人這麼看低你的能力,“我就算要殺了他也做得到啊。”
這話是真的。說出來就可能會成真。管家在這裡大概要被吓死。
好像你們就是在糾纏,玲王說了很多話,你也說了很多,最後他呢喃“我怕你寂寞。”
然後就沒人說話了。
這話太吓人了。玲王被吓到了,你也呆了。你沒再說他沒禮貌,其實這句話是最沒禮貌的了!但是,這确實是你穿越到遊戲裡後的第一個新年,雖然才過去了幾個月。一般是要和家人一起過的。但你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家了。你現實中的身體車禍死掉了啊,變成了很多很多的碎片。
你用手捧起玲王的臉,他很順從,他本來就坐在比你更低的地上,他的臉很英俊,神情中有種孩子做錯了事一樣的茫然。你看着他卻恍惚,你是在看自己托起他的手,手背上好像有蜿蜒的血線,好像從那裡,你就要崩碎成很多塊一樣。
你小聲說“你再說一次。”
玲王沒再說‘我怕你寂寞’。玲王說“我要陪着你。”
你們光是對視就對視了好幾分鐘,你都不知道期間自己有沒有呼吸,然後你放開他,兩個人都跟沒事一樣繼續做之前的事。
玲王開始正常看書了,反正他有翻書,他的耳尖有點紅。你不太相信現實中有人能耳朵都紅了,應該是壁爐的火光跳躍着落在了他的身上的。他的皮膚是白色的,非常顯色。壁爐裡的火好像大了點,都是電子的,也無所謂大不大。
窗外的雪更大了,天更陰了,還是下午三點但感覺像晚上一樣,而你知道真正到了晚上,那些雪全部都會閃閃發着光,非常亮。大概是想着那副景象,現在你根本不覺得陰郁了。
身後的火光跳躍着,火真的變大了吧,之前被吞沒的紅色好像重新往外蔓延。
你覺得非常溫暖,好像在一個冰冷的冬天的殼子裡面,你被暖暖地烘烤着一樣。
叔叔阿姨還是送來了禮物,好像從遠方傳遞來的伴手禮。玲王打開看了,又合上。他說是鄉下一塊地方的地契。“地契?”好古老的說法。他說就是土地産權。一個地方的老宅。或者山和森林之類的吧。
他們還給你送了一份,他們至少知道你是玲王的關系非常好的朋友。
這個就很重了,打開一看,是一套和服。手工制作,很貴重,但不是那麼的傳統。布料比較輕薄,張開來看,是綠色的,很翠綠的春天草地一樣的綠。上面有燕子的圖案,很多黑色張開翅膀的燕子。樹枝、樹葉、陶罐(對,真的有陶罐圖案,在靠近裙角的位置)綠皮紅芯打開着的花朵。
綠色和服的内裡是橘紅色的。充滿生機的顔色。
燕子下面的痕迹是用金線繡的,在白天微弱的光裡也閃爍着,你的手輕輕摸過去,和服冰冰涼涼的,很絲滑。
好像有儲存很久的,溫雅的香氣。
你微笑,你說謝謝。我很喜歡。
叔叔阿姨不會送你太貴的東西,如果送你一個美國的别墅,你就會開始思考,這兩個人要幹嘛了。但送衣服的話,你現在就可以穿,這本來也就是為春天準備的。你很喜歡這個,一連幾次都穿着。
宅子裡的溫度介于冷和不冷之間,真要說的話就是夏天空調房裡的溫度,剛剛好能夠提醒你現在是冬天。房間裡面很溫暖,走到走廊裡面就冷一點,去庭院就得披衣服。
你在家裡面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睡裙,和出去的又不一樣了,很多睡裙你就隻穿過一次,之後見都沒見過。如果你不特意去選的話,都是女仆幫你搭配了,放好等你穿的。
睡裙也是很輕薄的材質,領口很低,邊緣有白色的蕾絲。中間有一個垂落的粉色蝴蝶結,看起來像花朵一樣,抓住應該會感覺非常柔軟。
然後外面,就像套浴袍一樣,把那個和服當做外套來穿。綠色橘紅内襯的和服。并不好好系着,用一個金色的夾子把它夾住就完事了。
睡裙隻到你大腿下面一點,剩下的光.裸的腿從裡面摩擦着和服的内裡,冰涼、光滑、細膩。你喜歡這種觸感,就像用鑽石的尖端劃過天鵝絨,有種華麗惡劣的感覺。
下面就趿拉着毛絨拖鞋。你喜歡毛絨拖鞋,也喜歡墜着珠寶的那種。
但難得都穿和服了呢。選一天換成木屐好了,上面有浮世繪圖案的,當然得做一些本土改裝,讓它變的很柔軟。
你好像沒有什麼日本大和撫子的堅忍。送給你和服的伯父伯母也是妙人,伯母也不太堅忍。據玲王說,以前每次新年的時候,他們家裡的女性長輩都得提前回去,做年夜飯。“你們家不是有仆人的嗎?”你有點不可思議,“我還以為隻有窮鬼才要讓自己老婆做飯。”玲王看你的眼神微妙,你爸在你眼中肯定就是那種窮鬼。玲王說“我反正不會讓我的朋友做家務。”又說“嗯。但是以前确實是要家裡人手做。”不能仆人幫忙,每一道才都是媳婦手做。
父母自己住的别墅裡面怎麼樣,沒人管,但那種日式老宅。嗯。回去就是為了守規矩的。
到他媽媽那裡,伯母就受不了了。她是被珠寶包裹的,聲音很嬌柔的女人。好像一直在想着兒子和丈夫和自己的朋友和一點點的基金會事物,但偶爾也能眼睛裡綻放堅定的光。反正玲王回憶自己的幼年,那時媽媽雙手叉着腰,腿也打開站着,大家都穿和服,但她和服外面還套白色的貂皮大衣。她說“我不要。”那之後也再也沒做過。
從玲王父母開始,他們的生活就有點全面西化。他們送給你的和服其實是從一個木闆油畫上一比一複刻下來的,用了最好的材料,請了最好的匠人。油畫原名《穿綠色和服的收藏家》,現在還收藏在他家裡呢。油畫上穿和服的就是個西方女人,她和服的袖子和你一樣都很大,擡起手就會露出手臂,她帶着棕色的手串,而你的手鍊則是層疊的黃金。
你對此沒什麼感覺。現在的生活很舒服,不然,你新年的時候搞不好還要拜訪朋友的父母。
比起日本本土傳統文化——你到現在國文和曆史還是考低分——“還是讓我們歐美一點吧。”
“我要做歐洲大小姐。”
說真的,歐洲大小姐擁有很多首飾。你有很多首飾,玲王一開始就給了你很多,一整個珠寶盒放在你的梳妝台上。“為了搭配衣服。”玲王說。為了給你弄出這一盒,他當時應該也是真的努力了,你記得他的頭上都有點汗。但後來就變得輕松了,尤其是你們有了那麼多的黃金之後,你把多出來的給他,玲王不一定把他們全部變成錢,他也很看重黃金本身的價值。純度很高,很柔軟,他去找了和他母親合作的珠寶設計師還有工匠,把一個珠寶盒那麼多的黃金全部融化,又加進去了好多寶石,給你做了很多黃金飾品。
副本的掉落物,既然是劇場,那也會有很多寶石。都大得浮誇,但不是假的。隻是沒有珠寶鑒定證書,賣出去值多少錢不清楚。但做裝飾品足夠了。
也許是過于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