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得去,如果有車的話,倒是省時間和腳力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走吧。”盧矩剛擡腳,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問羅叔,“那裡不會和白帝縣一樣也有什麼磁場混亂的情況吧?”
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如果沒有提前有所警惕的話,搞不好又得在白艾雪山浪費十四天。
羅叔說:“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但是你所說的時間不多是什麼?到了某個時間會發生什麼嗎?”
“對,”盧矩邊走邊說,“從病毒感染全球到疫病全面爆發,總共一百天的時間,等到了一百天以後,我們所有人都會被病毒完全吞噬,無論到時候異化程度是什麼樣子。”
“天呐,”宏牛感歎,“盧矩你不錯啊,現在給我們傳遞消息了。”
“小事。”盧矩坐上山地越野的駕駛座,哐地一聲把門關上,手把在方向盤上,“呼,好久沒開車了,這車手感不錯啊。”
白規默默地坐上副駕駛。
宏牛和羅叔上了後排,宏牛有些不放心,“大少爺,你會開車嗎?”
羅叔說:“你放心吧,對于他們這種世家子弟,開跑車在山路上狂飙都算是玩票性質的。”
盧矩得意地對着後視鏡挑了挑眉,“羅叔說得對,我從十歲就開始開車了。”
說完,盧矩對白規帥氣地說了一句:“系好安全帶。”
然後就一腳油門往前駛了出去。
一陣風馳電掣之後,宏牛捂着嘴,猛拍盧矩座椅後背。
盧矩踩下刹車,宏牛拉開車門往外飛一般地射了出去。蹲在路邊吐地昏天黑地,眼淚模糊。
盧矩跳下車,靠在車門框邊,揣着手看着宏牛的背影,說:“不至于吧,老牛你是不是從小就暈車呀。”
宏牛在羅叔的拍背下總算理順了氣,他站起身來質問盧矩:“你不是說你從十歲起就開始開車了嗎?怎麼車技還這麼爛。”
盧矩有些尴尬,蒼白地解釋說:“從十歲開始玩碰碰車不行啊,是羅叔說得太誇張,讓你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羅叔無辜地舉起手。
“再說了,你看白規和羅叔不都是好好的嗎?肯定是你暈車才會吐的。”
宏牛捂着胃:“因為全車就我一個正經人,白規他可是毒主,這點小颠簸對于他算什麼,羅叔,他巴不得你把車開上天。别說那麼多,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盧矩咳嗽了一聲,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合在一起,“會一點點。”
宏牛明了,當即決定剝奪盧矩的開車權。白規和羅叔來開他都不放心,隻能自己上。
宏牛坐上了駕駛座,副駕駛上的自然就變成了羅叔。
後座明明可以坐三個人的位置,盧矩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還很擁擠。
他們在路上開了三天,終于到了白艾雪山的山腳下。
山腳下沒什麼積雪,點點白雪斑駁地分布在黑黝黝的土地。盧矩本來還從鏡方支援的物資中抽出幾件棉衣提前預備好,但他站在白艾雪山的土地上的時候,發現似乎一點兒也不冷。
“不是雪山嗎?難道是我們感染之後身體異化,抗寒能力提高了?”宏牛本來下車的時候身上還批了一件衣服,但是走下車的時候,就又給丢回上車了。
羅叔說:“要不還是把棉服帶着吧,也許上山就冷了,你們看這些山這麼高,山與山之間存在山谷風和山頂風,也許正是因為山谷風的原因,讓低地的溫度要高一些。”
盧矩一直很佩服羅叔的學識,雖然看着不太正經,但是知識儲備的确很有長者的樣子,他剛想認同,就看見白規蹲在地上,手指劃拉地上的淤雪。
“白規,你在看什麼?”盧矩問。
白規撚起雪,蹂躏了一下,說:“這些似乎不是雪。”
“啊?”盧矩蹲在他旁邊,也撚了一堆放在手中端詳,“好像真不是,這些冰晶一看就不是雪,怎麼還有點黏糊糊的?”
盧矩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聞着還挺甜。等等,這些雪不會是糖吧?”
聽見盧矩的猜測,宏牛身先士卒地抓起一把雪舔了一口,羅叔就站在他旁邊愣是沒攔住。
“呸呸呸——”宏牛嘗完之後吐了幾口唾沫,“還真是糖,就是吃着有點苦,苦甜苦甜的味道。”
盧矩沒想到宏牛這麼生猛:“說嘗你就嘗啊,要是裡面混了耗子藥你怎麼辦?”
“不以劑量談毒性的都是耍流氓,這麼一點點,沒事。”宏牛擦嘴,“不過這裡的雪怎麼會是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