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逸塵快速坐到金于詣身邊,一臉八卦樣子:“真是為了哪個女生?”
金于詣一個轉身背過去,有點不好意思:“沒為了誰,集體活動。”
“扯,我知道你是個最沒集體意識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算是吧,我的一個......朋友,聽說他從不去春遊秋遊,但是他這次去了,我不去好像也說不過去。”
“男的女的?”
“男的。”
“哦,舍命陪君子啊。”劉逸塵若有所思:“交到朋友了,挺好的,人怎麼樣。”
“我同桌,人品不詳,趨于好人。”略加思索後,金于詣如是回答。
劉逸塵:“......”好新奇的說法。
金于詣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沒聽懂,解釋道:“他是校霸,但是對家人很好,雖然愛開玩笑,但是對我也不錯,還教我開洗衣機來着。”
“他一定有什麼特别之處吧。”
其實劉逸塵不是很懂他為什麼會和他交朋友,聽起來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按檔次來說和以前的沒法比,簡直是降維打擊。
不過在什麼環境下和什麼樣的人相處,這樣想想好像也說得通。
“嗯......”金于詣沉思:“他長得特别帥,而且不是很陽剛的帥,總之很特别吧。”
劉詣塵頓了一下:“我說得不是長相,是性格啊習慣啊什麼的。”
“性格好像有點糟糕,但很要強,有時候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在演偶像劇還是非誠勿擾?”
“?”
“一般偶像劇的男主角會說:‘好看?她才算不上好看,但是不讨厭她的長相,不醜。她的性格真的很一般,但倔強得我喜歡,我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女人,意外地吸引到了我。’”
金于詣一下坐直身體,心跳快了一下:“............不存在的!你台偶看多了吧?”
“開個玩笑嘛,你還認真了。哈哈哈。”劉逸塵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哎呀。”
“咳咳,說正事吧,不要開我玩笑了。”金于詣正色:“一開始我以為是偶然,但是在他身邊地時候,我頭疼的症狀好像會減輕很多。”
“說具體點。”劉逸塵也正色了。
金于詣的偏頭痛也一直是他心裡很重要的事情。
“具體的話,一開始我發現這件事兒好像是有天放學,我沒帶傘,和他撐了一把傘,他身上有一股橘子清香,好像是洗衣液吧,回去後我久違睡了個好覺。更加确定是這次秋遊,他睡我旁邊床,我睡得還行,還有在公園的時候,他在我身邊,我在長椅上睡着了,一個夢都沒做。”
“兩種情況,”劉逸塵豎起手指頭:“一,他的洗衣液的确是橘子味。二,這是荷爾蒙的味道,或許你和他的dna很适配?”
“他的洗衣液的确是橘子味的吧,聞到過幾次。”
“其實聞朋友衣服的味道挺變态的。”劉逸塵抖了一下:“呃,是每次聞到這個味道你就會放松,睡個好覺嗎?”
“放松?”
“是,還記得我說過的嗎,你的偏頭痛主要源于壓力太大,針灸的方式也隻是疏通舒緩,放松你的神經。比如褪黑素是一個道理,什麼都不想,困了累了,不就睡着了?”
“放松這個詞好像離我挺遠的。”金于逸苦笑了一下:“也不是每次都能聞到吧。”
“和他在一起,為什麼覺得放松?”轉眼間,劉逸塵已經拿出紙筆開始記錄了。
“可能和他的性格有關吧,我也不清楚,他是個......破罐子破摔的人,我不知道這個形容對不對,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成績,不在乎謠言,不在乎别人怎麼看他,不在乎老師,除了家人,我好像的确不知道他在乎什麼,他一般是想做什麼,想說什麼就做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乎後果,但他的所作所為也的确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比如我們班主任給他争取了複讀的機會,雖然他不想讀書,但是為了不被開除還是會不情願地抄我的作業。不知道這個說法你聽不聽得懂,他這種活法很奇怪,和我認識的人完全不一樣,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好像會擋在我前面,就是......他好像很輕松,似乎和他走在一起,就沒人在乎我做了什麼,因為他的行為足夠離譜,因為他足夠離譜,能接受的很多,好像無論我在他面前做出什麼,他也不會覺得奇怪,不會仔細問我為什麼,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金于詣一口氣說了很多,歎氣:“大概就是這樣吧。”
“嗯?”劉逸塵挑了挑眉,停下轉筆的手,突然笑了一下:“我能懂,那你對他呢?你對他來說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沒問過這種問題,應該有點啰嗦吧。”金于詣回想起河令卓說他和肖至義一模一樣時的表情,笑了笑。
“那你可以思考一下,他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想,你對他應該也很特别吧,你本身就是個特别的青少年嘛。或許想清楚為什麼了,就知道他能讓你睡好覺的原因了,反正你們都是朋友了,我建議你和他多接觸接觸,對你有益無害嘛。”
“雖然我的确是青少年,但是這個說法也太奇怪了。”金于詣斜睨他。
“好的,少年,我們開始針灸吧。”
劉逸塵攤開針灸工具包。
肖至義突然發來消息:你那張拍得不錯,我可以貼到我們校園的闆報上嗎?
jyy:可以。
屏幕上不是金于詣拍得那張側臉照,而是一張河令卓的背影。
在紅楓下安靜而又能挑起很多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