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那邊抓到了一個犯罪嫌疑人,看上去長得确實跟程遠很像。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程遠回來了,雖然他灰頭土臉,造得也不如平時那樣幹淨,沒有平日裡那樣的帥氣的英俊的臉蛋了。
可是有人還是覺得他應該就是程遠。
畢竟他說話的方式,與别人談笑風生的模樣,看上去都很像程遠。
錦衣衛也沒有懷疑 ,都覺得他是程遠,所以直接把他抓了過來。
然後等到帶到大理寺審訊室的時候,沈聽瀾盯着他看了半天,眼裡詭谲。
那人本就是假的,自然有些心虛,對着他破口大罵,甚至是對他冷臉,然後說他們是靖玄帝的走狗,他才發現有些許的不對勁。
程遠就是靖玄帝身邊的紅人,如果他突然開始叛變,那應該是其他的原因,而不該是罵他是靖玄帝身邊的走狗。
況且他似乎并不認識自己,自己在來大理寺之前,程遠已經離開了,他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别說程遠,楚南蕭都是第一次見他。
現在他直接對自己破口大罵,說他是靖玄帝的走狗,還能準确地叫出他的名字,着實不對。
沈聽瀾看了他半天,突然對旁邊的侍衛說了一句:“拿一盆水來,幫我把他臉上的妝給洗掉。”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灰白,轉瞬即逝之間,他繼續對沈聽瀾大放厥詞。
“别以為你幫我洗臉,我就能放過你了,你這個靖玄帝的走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嘛,你們這群畜生,他重文輕武,你們就跟着一起胡來,一起去做那文人夢,一起去做那錦繡華山的夢,我告訴你,當今陛下是那個畜生,當今陛下就是個牲口。”
“他為富不仁,殘害忠良,将本該屬于自己身邊的得力的助手殘忍殺害,現在居然還在想對我趕盡殺絕,簡直是畜生,老子當初還救過他呢,他居然敢這樣對老子,老子一定颠覆他的朝堂老,這一定讓他不好過。”
“當初他這麼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老子會回來嗎?他這個畜生,他這個畜生當,初殺了沈年,如今他還想殺我,老子在他跟前許多年了,他竟然還想殺我,簡直是個畜生,簡直是個畜生。”
沈聽瀾聽他說這話,聽着他在自己面前突然提起自己親爹的名字,眯了眯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總覺得眼前的人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他一開始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似乎真的是在故意說給自己聽。
還有,他似乎是認識自己,他将錦衣衛侍衛手裡拿過來,直接朝這人臉上潑了過去。
嘩啦,很大的一聲水聲之後,面前人臉上的妝容慢慢開始融化。
他從一個英俊的,灰頭土臉的人,直接變成了一個看上去不像人的東西。
他臉上的妝花掉,全都凝固在了臉上,看上去就有諸多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