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又是一個文官,萬一被他打一頓,得不償失,是不是?”
沈聽瀾挑了挑眉,聽見他說這話,笑着說道:“你說我是文官?”
聽雨點點頭,道:“是了,你這些年一直在長公主府裡長大,長公主府裡有沒有可以教你武力的人,所以還是不要去惹他了,你就跟他說說最近案情的事情,實在不行唠家常,我家二少正琢磨着要給我家老爺寫信呢.李将軍不是被找到了嗎?我家将軍一定很開心,所以他在那邊斟酌筆墨,但是斟酌了半天,寫了好幾張廢紙,想不出來什麼,氣得直接把那硯台都砸地上了,所以我還是覺得您别去招惹他了。”
沈聽瀾看着他那吓得不輕的小模樣,對着他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沒事兒,他不敢拿我怎麼樣,倒是你,吓成這樣子,怎麼?你家少爺曾經收拾過你還是怎麼着?怎麼變成這個德行?我感覺他平日裡脾氣挺好的,跟我們查案的時候也不會發火,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我怎麼沒感覺到你家少爺會發那麼大的火,你該不會是因為你家少爺平日裡欺負你,所以為了公報私仇而編排他吧?”
聽雨愣了一下,蹙眉不太開心。
他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所有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恨不得立馬就在臉上展示出他要說什麼話的意思。
果然下一秒,他就說了一句:“沈少爺我沒有,我才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呢,我要是報仇我早就報了,我還能挺到這個時候?所以沈少爺,你想多了。”
他已經走到涼亭處,看見了涼亭裡影影綽綽的身影。
楚蕭南嘴裡叼着一節狗尾巴草,一腿屈起,一邊翹着二郎腿,将大腿放在涼亭欄杆之上,背靠着欄杆,雙手背着,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事。
沈聽瀾不想聽聽雨在這裡叽裡呱啦的說話,對着他擺了擺手,然後說了一句:”去拿點點心和茶水,你家少爺在這裡氣了半天了,連個茶水和點心都沒有,那硯台不扔到地上才怪呢,再去拿點兒紙筆來,我給他斟酌。”
聽雨忙不疊地就跑了。
背後則是他家是二少爺,帶着些許幽暗的,甚至陰沉的目光,以及他家少爺冷淡的語氣。
“聽雨,你怎麼還把别人帶來了?我看你是想找收拾,你不知道我在鬧心巴拉的時候不喜歡别人踏足我的領地嗎?我看你今天晚上是不想吃飯了。”
聽雨的腳步越發的快 ,跟被人攆了似的。
沈聽瀾坐下,然後說道:“行了,别吓唬他了,一個小孩子而已,我來給你彙報一些線索,你今天休幕,又不輪值,我沒人去說話,又不認識錦衣衛裡的其他人,張校尉又是個大老粗,根本聽不進去我在那裡細聲細語地跟他說話,我就隻能來找你了,好在你今天在家待着。”
楚南蕭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說道:“那沈公子以為我會去哪兒?會去花樓還是會去賭場?最近這兩天賭場和花樓全都關了,别說去賭場和花樓就是去暗娼,都沒有人會出來接客的。”
“再說了,我又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沈聽瀾不置可否,他沒有去關心他到底是否跟花樓裡的那個姐有關系,甚至是他在外面幹些什麼。
他無所謂地坐在那兒,用手彈了一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說道:“楚公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很多事情與我沈某人可沒有任何關系,你是去花樓是去賭場,還是去享受或者怎麼樣,在我看來都是沒有區别的,你是一個常年混迹于邊關的浪蕩子,你要怎麼樣那也是你的問題,當然,我是否關心于楚公子呢,就是我沈某人的問題了,楚公子還是不要在意那麼多的。”
楚南蕭笑了,看着他那樣子,說了一句:“怎麼?還是還是我自作多情了?聽着沈公子這樣說,那确實是我自作多情,因為這點事情就鬧來鬧去的,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沈聽瀾笑了,任憑他将手伸過來,撩起自己耳邊的發,捏在手心裡,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
他擡起頭來,看着面前慢慢俯身,就要靠近自己臉蛋的楚南蕭,呵氣如蘭般開口,帶着些許朦胧的風雅與浪漫。
“
“那楚公子是想要做些什麼呢?自作多情而已,倒不用說得如此含情脈脈,況且這可是你的府邸,這些時候萬一有些許的眼線在這裡,楚二公子,豈不是說不清。”
楚南蕭要将他頭發放在鼻尖聞了一下,有點子着迷。
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大男人明明看上去跟普通男人不沒什麼不一樣,可是聞見他身上那股子幽藍的,帶着些許讓人氣心脾的味道,他就有點子忍不住。
他有些沒人沒忍住,将頭發放在自己的鼻尖子,聞了又聞。
這期間的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了,兩個人相互對視着,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一尴尬甯靜的氣氛。
然而有時候,有的人就是這麼不長眼,都說他挨收拾。
聽雨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着驚喜的意外。
“沈公子,我來給你送甜點和茶水了。”
他家少爺冷淡的,帶着嚴肅的眼神看着過來。
他直接愣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