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全無。
……
第二天,直到日光照映到林間,昨晚的濕氣才慢慢消散。
白洛洛直到日光射到臉上才緩緩轉醒,一醒來便見山洞外停着一個人影,黑靴白衣,不是鐘一舟是誰。
“醒了。”鐘一舟轉身,看着她,聲音清冷疏遠,“醒了便動身吧。”
白洛洛就這樣坐了一夜,身子本就疲乏,還沒來得及解乏卻被鐘一舟的态度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的心中嗤笑一聲。
呵,這人還真是翻臉就不認人啊。
要不是知道昨晚都是真實發生的,她還真以為做夢了呢。
果然,任何事情都不能着急,一下子是改變不了的。
白洛洛輕咳一聲,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态,揉了揉酸疼的小腿站了起來道:“那我們是直接回去嗎。”
她記得這個任務應該還不算完成吧。
果然,鐘一舟低目,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先去一個地方。”
他沒說去那,白洛洛也沒問,隻是跟着。
經過昨晚,鐘一舟的靈力已經恢複了,所以他直接禦劍去了那地,當然是帶着她的。
兩人來到的是一個并不算很大的湖泊,裡面的水呈現黑綠色,還泛着一股腥臭味,一般人都不會靠近這裡。
白洛洛捂着鼻子,但卻仍能感受到那股味道,于是小小地張開口問道:“師兄,我們來這幹什麼,這跟那妖獸有什麼關系嗎。”
最主要的是好臭啊,她快受不了了。
鐘一舟看着蘇洛洛緊捂着口鼻,隻露出那一雙清澈的瞳目,眉頭緊皺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到現在竟連屏氣都沒學會嗎。
鐘一舟本可以幫她,但他卻沒有,而是壓低了聲音道:“你就在這等着。”
說完,便飛身朝那黑漆漆的湖中進了去。
白洛洛都來不及說一聲“等等”,人就已經沒了蹤影。
天色本來很是晴朗,但不知為何此時卻陰了下去,白洛洛突然感到有些背後發涼,這時再看着這湖底,突然感覺忽地像一個漩渦一般要将她吸了進去。
本來以為是疲勞過度産生的幻覺,卻不料卻越來越真,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偏離地面,直直地朝那湖裡飛去。
白洛洛心裡驚慌,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喊出了那個名字。
“鐘一舟!!!”
“好了,我們回去複命吧。”耳邊是熟悉的聲音。
白洛洛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流雲劍上面,兩人站在高處俯瞰,她這才發現那片黑湖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地坑。
她有很多疑問,但鐘一舟明顯是不想和她解釋的,這不還沒等她開口,便禦劍駛離。
白洛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大坑越變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回宗門的一路上,氣氛十分安靜,本來鐘一舟就是不愛說話之人,白洛洛又不願意開口,空氣裡于是流淌着無言的氣氛。
系統:宿主,你不說些什麼嗎,我覺得有些尴尬。
白洛洛:你一個統子知道什麼是尴尬嗎,真的是。
白洛洛看着自己手中輕扯住的那片衣角,瞥了一眼鐘一舟的側臉,好嘛,真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是吧。
那尴尬就尴尬吧,反正她不覺得就行。
朔雲宗離不名山并沒有多遠的距離,還沒天黑兩人便已經到了宗門。
白洛洛剛落地,便聽見幾道激動的聲音,一時間幾道穿着同樣服飾的弟子站在他們面前,将兩人圍了起來,一人一句道。
“大師兄,那麼沒事吧,怎麼現在才回來。”
“大師兄,那妖獸你解決了嗎。”
“大師兄,你查清楚了沒有。”
“大師兄,你……”
白洛洛聽着耳邊叽叽喳喳的,就是沒聽到一句關于自己的,都是大師兄,大師兄。
怎麼,他就這麼重要,她呢,一點都不重要的嗎。
來的幾個都是當時一起出任務的,本來鐘一舟是說好讓他們先回,他随後就跟上的,沒想到出了點意外,遲了一夜,他們才這麼擔心。
鐘一舟本來就是清冷不近人的人設,所以他們問了這麼多,也隻得到一句“沒事,我先去找宗主複命。”
還是面無表情的那種,但他們卻并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覺得他更厲害了。
站在一旁觀看全程的白洛洛表示,果然大佬做什麼都是對的。
鐘一舟走後,這些弟子才像是發現她一般,開始七嘴八舌地給她說一些東西。
白洛洛:統子,剛剛那些人說的我要是沒有領會錯的話,鐘一舟是不是特地回去救我的。
所以他先讓其他人先回去,然後自己獨身一人來救她。
她突然想到這兩天兩人相處的那些細節,還有明明昨晚态度都變了,今早卻又冷了起來。
白洛洛甩着手中的袖帶,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
她明白了。
系統:宿主,你明白什麼了。
明白什麼?呵,明白這個天縱奇才的冰山大佬,不過是一個小悶騷,再加點傲嬌。
什麼冷漠無情,那都是沒有動心,一開始越是冷漠,後面一旦動心那就是一心一意,什麼冰山最後都隻會變成噴發的火山。
不行了,光是腦補一下這人動心前後的反差,她都快要抑制不住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