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來。”鐘一舟見她被燙到還捂着嘴,便立刻伸出左手捏住她的雙頰,讓她張開口。
“别咬着,看看有沒有燙傷。”鐘一舟捏着少女的臉頰微微使力,而後将她擡起,順着月光看向那處嫩肉。
果然還是被燙到了,不過沒什麼大事,回去塗點膏藥就好了。
鐘一舟放下心來,這時才注意到她的膚色連在黑夜中都白如膩雪,可能是因為緊張,濃密的黑長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撲閃撲閃的。
她的嘴唇因為他的原因微微張開,一小節粉嫩的肉露在外面,因為剛剛被燙過,此時又被冷風一吹,不免瑟縮,微微抖動。
鐘一舟的看了一眼,便松開了手,移開了目光。
“沒什麼大事,不嚴重,回去塗點清涼的藥膏就好了。”
“嗯,知道了,謝謝一舟師兄。”白洛洛點了點頭,要知道臉頰被捏住的那一刻,她是驚慌并且想拒絕的,但一擡頭卻看見鐘一舟認真的神色,她還是沒有掙紮。
雖然說他是個小冰山,但是這不是也會關心人的嘛。
白洛洛視線突然看到地上剛剛那顆被她吐出的榛子酥,低頭,打開手中的紙袋,看着裡面個個飽滿香氣撲鼻,雙眼一轉。
鐘一舟稍稍穩了穩心緒,便想着問她還想去哪兒,剛一張開口,舌尖突然泛開一陣奶香。
白洛洛趁着他張開口拈了一顆榛子酥塞進了他的口中。
鐘一舟微微一怔,因為已經過了一會兒,榛子酥已經沒有了剛剛出鍋的滾燙,剛剛好的溫度,牙齒輕輕一咬,都挺聽見酥脆的聲音。
“好吃嗎?”白洛洛眯着笑眼,等着他的肯定。
這時,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吆喝聲,似是有人在辦什麼活動。
白洛洛被吸引了注意,扭頭看過去,見那裡不過片刻便圍滿了人,指了指那,好奇道:“我們去那看看吧。”
說完,便率先向那邊走去。
鐘一舟站在原地,口中的酥脆感還沒消失,也不知剛剛是不是她的故意,少女往他口中塞那顆榛子酥時,他的唇瓣一瞬間觸碰到一個溫軟,看着少女逐漸遠離的歡快背影,他終究還是沒做他想,快步追了上去。
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有一個擺着各式各樣的花燈小攤,有挂着的,往空中放飛的,也有往河中漂的。這些花燈和其他小攤上的不一樣,樣式更多,也更加精緻一些。
有些打算今天向心悅之人表明心意的人便想要出錢買,但這些攤主卻說這些花燈都不賣,而是隻要能完成他說的任務,就免費送。
此話一出,許多人便自告奮勇,任務都不是很難,要不就是猜字謎,要不就是作詩一類的。
白洛洛就在一旁看着,偶爾看到精彩之處也會喝彩,但都沒想過自己上前,因為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挑戰成功的人很多,攤位上的花燈也越來越少,有些人也開始覺得無趣便離開。
老闆見人群開始散去,便立刻高聲吆喝吸引注意:“哎,各位,等一等,之前的都是開胃小菜,接下來的花燈便是鄙人這一年的嘔心瀝血之作,隻此一盞。”
說着,便看着他拿出一盞河燈擺在衆人面前。
有人看着桌上的河燈,似乎與之前的并無二緻,有些好奇,問道:“老闆,這河燈看着也沒什麼稀奇啊。”
“不急不急。”老闆見衆人開始議論紛紛,便拿出一支筆在中央輕輕一點,而後将它拿起置于暗處。
瞬間,隻聽見衆人的驚歎聲,隻見那盞河燈到了暗處竟然亮光四溢,恍如一副春遊圖,而攤主點的那一筆,從上而下看的話正是那懸挂天邊的曜日。
見過它的神奇,一瞬間衆人便開始争論起來,紛紛問攤主,這河燈多少錢。
“這盞燈依舊不賣,隻要有人能完成我說的事情,就送給他。”攤主将那河燈拿到原處,那燈又恢複了原狀。
“那你說要完成什麼條件。”有人忍不住出聲問道,想看看能不能拿下。
“這條件就是。”攤主當着衆人面拿出一根不知從哪折下來的樹枝,微微一笑道,“将鄙人手中的這跟樹枝變成一朵花。”
人群一瞬間安靜下來,接着便是竊竊私語聲。
鐘一舟環臂站在外圈,那燈,确實有幾分意思,看着那攤主手中的樹枝,将樹枝變成花,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是有幾分難度,但是對于他們這種仙門弟子,并沒有多大的挑戰。
他陪着她站在這看了許久,卻沒見她想要那盞燈,好像真的隻是看熱鬧一般。
夜色漸深,鐘一舟覺得這花燈會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便想着問問她的意見,一轉首,卻不見了她的人影。
環顧一周,并未看見,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上次魔族對她做的事情,他的心裡一陣後怕,正要轉身去找人的時候,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他要找的人。
白洛洛在看到攤主拿出那盞河燈之後便一隻注意着鐘一舟的神情,她沒有錯過那盞河燈在暗處亮起時他的神色,迷惘和懷念交雜。
那一瞬間,她就知道她找到了。
是的,她要來這花燈會除了那兩個理由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這盞河燈,或者說她就是為這盞河燈來的。
于是在攤主提出那個條件之後,她微微皺了皺眉,将樹枝變成花是有些難辦,但也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在衆人的竊竊私語中她走上前,在衆人的驚歎聲中拿下攤主手中的樹枝道:“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