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坐,一齊動了筷子。
其其格阿婆将兩根雞腿分給兩人,笑道:“多吃多吃,你們兩個都多吃一點。”
檀追連忙道:“阿婆,我們自己夾就好,您也吃。”
其其格阿婆點頭,“阿婆吃着呢。”
“小追太瘦了,這麼瘦怎麼行。”
檀追笑了笑,“阿婆,我不瘦的。”
一旁的随春生夾了一筷子菜給檀追,“阿婆說得對,多吃。”
其其格阿婆立馬高興道:“是啊是啊。小追這麼瘦都不好生養的啦,到時候是要遭罪的。”
正在啃雞腿的檀追險些嗆死,他連忙抓起一旁的羊奶茶喝了一口,還是壓不住激烈的咳嗽。
随春生撫摸着他的背脊,幫他順氣。
檀追連忙道:“阿婆,我,我不能生,我是男人。”
其其格阿婆愣了一下:“哦,原來你們那個種族是不能生的,但是沒關系啊,幽冥之地的鬼市上有賣孕囊的,男人吃了也能生娃娃。”
檀追臉紅透了,不知道是羞憤還是咳嗽太厲害。
他搖頭:“不,我,我們不是那個關系,阿婆你真的誤會了。我不生,我不生……”
其其格阿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不生,是阿婆誤會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在哄小孩。
一旁的少年忍不住嗤笑出聲,檀追瞥了他一眼。
鬧了個烏龍,檀追險些吃不下飯去。
兩人從阿婆家裡出來,迎着山坡朝着小樓走去。
路邊的野草搖晃,夜色更深。
今夜的月光并不起眼,被烏雲陣陣遮蔽,星辰的光芒也減弱了許多,像是一片混沌。
不知道是不是幽冥之地的氣候關系。
這條不太長的小道都被拉長了幾分。
随春生輕輕拉起他的手腕,走在前面。
“天黑路不好走,我牽着師尊。”
檀追并未拒絕,也未掙脫,任由少年輕輕拉着他的手。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這條幽深的小路上。
小風吹過,帶動兩人的發梢,似乎有些許交纏在了一起。
少年溫熱的手掌,令檀追有些不舍得讓他松開。
他看着少年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輕輕動了動手,向上牽住了少年的手。
兩人的手交纏在一起。
少年明顯身形一顫,猶豫地回頭看他。
“師尊?”
檀追莞爾一笑:“路不好走,我們互相牽着。”
随春生心頭一跳,呼吸亂了幾分。
他将檀追的手攥緊,兩人拉近了一些,從一前一後變成并肩前行。
不知是誰想:如果這條路永遠走不到頭就好了。
……
乘風小樓。
深夜,兩人回到了小樓。
二層小樓裡隻有兩個人。
檀追簡單地盥洗了一番,換了一身衣服,就打算回房間睡覺了。
可他剛打開房門,就覺察出陌生的氣息。
那雙湛藍色的眼眸瞬間一沉,眉目淩厲起來。
他朝着自己的床榻看去,猛然拔出劍來。
那東西突然大叫一聲,鑽進被褥裡去。
檀追愣了一下,這東西的叫聲像是某種豬。
他反手挽了個劍花,幾道劍氣朝着那床榻劈砍而去,那東西靈活地很,一下子從被劈成兩半的床榻上竄了出來,朝着櫥櫃和桌子下竄去。
劍氣跟在它屁股後面,将它卷曲的尾巴削了一半。
它大叫一聲,一股腦鑽進了櫥櫃裡。
檀追方才看清那東西的面目,是一隻魔化的豬仔,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可能是無意間鑽進來的。
隔壁的少年聽到了動靜,慌忙跑了進來。
他看着師尊手持俯首劍,淩亂的房間,床榻和桌椅都被劈斷,就連地闆都被鑿了個洞出來。
随春生眨了眨眼睛:“師尊?”
檀追回頭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櫥櫃裡有隻豬仔,将它丢出去。”
随春生連忙回過神來,緩緩走上前去。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櫥櫃,生怕一不注意就溜走。
直到櫥櫃近在咫尺,他猛然拉開櫥櫃的門,胡亂一抓,拎起一條腿就将那東西提溜了起來。
那豬仔立馬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似乎在求饒。
随春生側了側腦袋,低頭打量着不斷掙紮的東西。
一隻魔化的豬仔,長了一身雪白的毛發,一雙眼睛倒是又大又圓,那卷曲的尾巴被削掉了一半,看起來十分凄慘。
随春生:“诶,還真是一隻豬仔。”
“師尊,我先将它丢出去。”
少年正拎着它走出去,卻被檀追半路叫住。
“等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