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了多的五铢錢嗎？借點買東西，回去我用靈玉還你。”

“我記得你喜歡竹子，我們一人買串竹飾的手鍊戴着，這樣大家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好朋友了。”

“哎？你們說我們要不要給教書先生帶點紀念品回去？他喜歡啥啊？梅蘭竹菊？”

“這個這個，銀杏葉形狀的，就這個！戴在手上肯定好看！”

“來看看這個！新鮮出爐的炸糖糕！”

“我想嘗嘗雞蛋灌餅...”

這便是治世。民間鬧市随處可聽的吆喝叫賣聲，小販坦蕩地擺滿一桌的蒸籠，任憑香氣四溢醉了整條小巷。孩童梳着髫發，嬉笑着在街坊間穿梭遊戲，路過的人們看到了總是寬容地予以微笑。十幾歲的孩子可以散漫随性地逛街玩樂，不必擔心生死存亡。顧子晖看着眼前景象笑而不語，又側目迎上了清越面上春風。

“差不多要集合了，顧師兄吃點心嗎？我買了一份蓮花酥給你，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清越微笑着拿出一份酥糕，十幾歲的少年燦金色的瞳眸在日晖的映照下甚是好看。顧子晖想起對方的親傳師父曾形容那是“如朝陽般明媚溫暖的顔色”，不由得深表贊同。

“有心了，”他點頭緻禮，接過了清越手中小巧的點心，“那便謝過清越師弟了。”

“哪裡的話，顧師兄才是帶隊辛苦了，要好好謝謝你才是。”

覽月湖的弟子們陸陸續續地朝顧子晖的方向聚攏，像是春遊完排隊歸家的小鴨子。“顧師兄嘗嘗新鮮包子我剛買的還熱乎！”“顧兄送你這個幫我帶給準嫂子！”“不是哥們那是顧師兄自己的女朋友你湊什麼熱鬧啊。”“顧師兄回去幫我跟姚姐姐問聲好！”“顧師兄辛苦了我們走吧！”

于是顧師兄笑着搖搖頭，拿出名單開始點名。

“...林采芝，何滿舟，唐曲嫣，柳天祜。少了幾個人啊，誰看見黃岬了？戴宗先？陳思銘？”

“哦他們說自己先回去了。”人群中一個小姑娘舉手說道。

“好，”顧子晖點點頭，“那在場的人便随我回宗門吧。”

結隊而行的弟子們有說有笑，簇擁着任務貨物徐徐而行。貨物寒氣漫漫，清越将長條葉子拿出來放在手上，用靈力捏了一隻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