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聳聳肩膀,但笑不語。
夏露深吸一口氣,警告路昭:“爸爸馬上就要出來了,你不要惹他生氣。”
“放心,惹他生氣的不會是我。”路夏扯了扯嘴巴,轉身走了。
其他人和路昭不熟,沒什麼好說的,自然也跟着離開。
隻有将原留了下來,等小夥伴們走走光了,這才拉過一旁的凳子,坐在路昭左側,對她說道:“你在外面,不要說夏夏媽媽的事。”
“你誰?”
将原:“……我是将原,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
“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要知道你的名字?”
将原:“……”
“不知道無所謂,反正你隻要不在外面胡說八道就行!”
“我從來不胡說八道,何況,我剛才說了,我都不認識你,你一個路人甲,應該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資格來教我做事。”
“你……”将原深吸一口氣,語調到底軟了下來:“我知道你對她媽媽有意見,但這是長輩之間的事,和夏夏沒關系,你不要讓夏夏下不來台。”
“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覺得,自己有資格對我提出意見?”
将原:“你這個人,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不能好好說話的人是你吧?我剛才不是說了麼?路人甲就要有路人甲的意識。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将原發現他實在說不通,隻好站起來,撂下一句:“你這樣,是真的不讨人喜歡。”
“謝謝,我從來都不需要讨任何人喜歡。”
将原走了,賓客落座。
路德榮和于馨雅走了出來,倆人穿着西裝婚紗,打扮十分洋氣。
主持人是個中年胖子,口條十分順溜,幾句俏皮話,就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倆人手挽着手,開始每桌敬酒。
最重要的客人,自然是路德榮的商業夥伴們。之後才是于馨雅的學校領導和同事們。
當然,除去他們,還有不少鄰居朋友都在現場。
很快,倆人的酒就敬到了路昭這一桌。
一眼看到路昭,路德榮都愣了。
“你這是……”路德榮想了一下才說:“你媽終于把你收拾齊整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路德榮還挺高興的。路昭以前總是灰不溜秋髒兮兮,一臉瘡疤看上去又髒有難看。但是今天,她不僅臉上光趟了,身上也穿的幹幹淨淨。這就是對他的事情的重視。
路昭從商店兌換來的藥,為了換回自己的身體,雖然一直在刻意放慢進度,但這麼長時間過去,其他的不說,臉上和身上的瘡,早就好了。
十多歲的小女孩兒,隻要稍微養的像樣一點兒,都不會有多難看。
更何況不管是原身還是路昭本人的長相,都非常優越,隻要不被養得亂七八糟,都是好看的。
而吃了系統藥劑的路昭,自然就更勝一籌。
此時路德榮看着她,雖然還能認得出事‘自己的女兒’,但的确覺得大變樣了。
不過,他本身就沒有怎麼關心過這個孩子,自然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對。
隻是因為她沒都給他丢臉,就很高興了。
路昭笑了笑,說:“我媽從來都不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那看來你那保姆請的還行。”他覺得是保姆的功勞。
不過是與不是,仿佛也不怎麼重要,路德榮随口說了一句,就又去另外一桌敬酒了。
于馨雅從頭到尾站在一邊,一副端莊溫婉的樣子,十分賢惠。
等到一圈酒敬完,回到台上,準備開席。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突然闖了進來,沖着人群大吼:“于馨雅,你不能和他結婚!”
“什麼?”
“這誰?”
“你要幹什麼!”
“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現在卻嫁給别人,我不服!”
“嚯!”
人群轟一聲,嘈雜起來。
這時候的人,到底還是趨于保守的。
雖說結婚離婚正常,但要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總會少不了議論一番。
這下好了,天降大瓜,直接砸到了他們面前,怎麼能不讓人興奮?
于馨雅哪裡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頓時氣白了臉,指着他怒喝:“你在胡說什麼?我和你什麼關系都沒有!”
“什麼關系都沒有?”
就見那人直接從包裡拿出一疊錢扔回來:“你給我錢讓我離開京市去南方,我本來想走的,但是想來想去,還是舍不得你……”
“哇,這麼多錢。”
于馨雅為了讓石豪撺掇由家人來找李翠萍的麻煩,給了石豪好幾幾千塊錢。
别看錢不多,但在這個平均工資隻有幾百塊的年代,兩千塊錢,真不算少了。
再加上全都是十塊錢的散票子,往外面一放,那是厚厚一疊。
在場認識石豪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有那麼好幾個,全都是于馨雅以前的鄰居。
他們都知道石豪不過是個藥廠看門的臨時工,根本沒多少工資,還要養一大家子,哪裡攢的下錢?
但于馨雅就不一樣了,她一直過得精緻體面不說,現在更是嫁了個有錢人,她用錢,自然比其他人容易。
這時候,看到石豪随随便便甩出這麼大一塔錢出來,衆人幾乎是一下子就相信了他的話,覺得他們倆人之間,一定是有過一腿。
路德榮的臉非常不好看,但他為了面子,即便有再多不滿,這個時候,也要站在于馨雅一邊。
于是冷聲說道:“你是他們派來攪局的吧?行,生意上的事居然鬧到我家裡。保安,把他給我拖出去!”
“我說的是真的,都是真的!”男人被抓住,尤不死心,突然從身上掏出一疊紙,嘩啦一下,撒得滿天都是。
大家撿起來一看,居然是于馨雅收錢辦事,幫人辦理學籍的證據。
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