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不少女孩年少時都會有這種想法，因為男性的身份，就表面上看來，實在是太占便宜了。

甚至，即便不用占便宜，隻為了‘不麻煩’這一點，也想變男人——每個月例假的那幾天，這種想法尤其強烈。

不過餘瑾之所以年過四十還有這個想法，是因為被病痛折磨得太過難以忍受了。

這病，長在最隐秘的地方。這導緻，她對性别的遠遠超過了對病痛本身。

路昭聽了她的想法，提醒她道：【但是，性别是性别，病毒是病毒。病毒已經出現在你的身體裡，不會因為你改變了性别而消失。】

餘工：【也就是說可以變不是嗎？】

小助手：【是的，可以。】

餘工：【那就交易，我用我的整套女性/器官，換成整套男性汽官。】說完直接發了紅包過來。

小助手：【……】看來她非常堅持了。

路昭倒也無所謂，于是随手點開紅包确認交易。

然後叮地一聲，被扣了積分。

路昭：……

她眨了眨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系統，系統，快出來，你抽了！】

【哪裡抽了？我檢查一遍。】

兩秒之後，系統回複：【沒抽，一切正常。】

【正常？哪裡正常？我被扣積分了！】

路昭趕緊把剛才這筆交易拿給它看，系統看完也沉默了。

【我居然做了一樁虧本的生意？這完全不可能啊！我可是奸商，系統比我還奸！】

【的确，你是做了一筆虧本的買賣。】

【這怎麼可能？】

【男□□官和女□□官不論是在生育價值上還是其他價值上，都完全不對等。兩者差距過大，即便是系統收取費用之後，也依然要為交易對象補差價。這差價，默認從積分裡面扣。】

這下路昭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女□□官和男□□官的差距，她怎麼可能不懂？但是她沒有想到，系統會這麼直白地用積分的形式表現出來。

再說了，現實中，并不是這麼衡量的。

女□□官價值再高，因為其防禦能力太差，而使得它的可掠奪性太強，反而讓更加有價值的女□□官處于備受嫌棄的地位。

系統這裡，掠奪性是被完全去除了的，所以它們會顯示出原本的價值。

而這種價值，會用積分直接表示出來。

哪怕是很有性别意識的路昭，也因為這種常見的現實中了招，導緻虧本。

【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啊！】路昭簡直佩服死了：【第一個從系統這裡薅到羊毛的人，值得敬佩！】

主要是，這女人孩子有了，是用女人時候的身體生的，不會有親自不确定性焦慮。

從女人變成男人了，男人在社會上地位有優勢，這種優勢會被她完全攫取。

除此外，她還從路昭這裡獲得了補償積分，這一筆積分雖然不多，但足夠她再做一次交易了。

如果用來交易成錢的話，那會是非常不小的一筆。

這麼一想，路昭都搞得有點心動了。

【别告訴我你也想換！】系統提醒她：【系統已經和你綁定了，你如果想要改變性别，那必然導緻基因和意識同時改變，一旦綁定解除，不僅得不到積分，現有的積分可能也會喪失。】

【沒有沒有！咳咳！那什麼。我就胡亂想一想。】路昭長歎一口氣：【雖然就這個社會來說，換性别好像的确很劃算，但是仔細想一想，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現在的性别。】

說完之後，她又道：【而且我始終覺得，人是社會動物，一個女人一旦變成男人，那牠就真的成為男人了，而不會是一個有着女人意識的男人。怎麼說呢，有人認為，人是思想作用于身份。但我卻覺得，人的身份作用于思想才是絕大多數情況。】

【你虧了本，好像也不太生氣？】

【生氣啊！】路昭笑：【不過也就是稍微地氣一下就是了。】

【你就不怕她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其他人都來找你換性别？】

【換呗，想換就換！】路昭輕笑：【一個紅包群裡才多少人？和滿世界的男人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世上多一個男人和多一百個男人不會有什麼區别。而且，我不覺得一個更換了性别的人，會忍不住換别的，我這是獨門生意，隻要他/她們想不清自己的人生，他/她們不過是下一個‘李夫人’。】

路昭合上了手機。

路恒已經會叫人了，雖然隻是簡單的短句子，然而姐姐媽媽和阿姨，都說得很清楚。

牛桃花說話有口音，她常逗她玩兒，讓那小丫頭也跟着她時不時地飙方言。

路昭很高興，這說明她又長大一點了，為此還專門買了蛋糕來慶祝，自然，也給王阿姨和牛桃花都發了獎金。

李翠萍對路昭的反應莫名其妙，她不覺得小孩子會說話了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看見路昭居然莫名其妙給人錢，就罵她腦子有病。卻又不敢大聲罵，就隻能低頭在那蛐蛐。

路昭當做沒聽到，吃完飯後才問她：“你們廠裡有沒有人下崗？”

“下崗？你沒事問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