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秦越覺得頭疼欲裂,脖子也疼的厲害,房間的燈光刺得他雙眼直流淚,想擡手擦一擦....卻沒能擡起手來,他心下一驚,忙瞪大了雙眼環顧四周。
“小越!小越你怎麼樣?你看看我!别吓媽媽呀!”
石玉美的臉出現在眼前,她一邊哭一邊喚着兒子的名字,那張好不容易養出幾分血色的臉又變得蠟黃起來,她焦急又慌張,仿佛天塌了一般。
“媽......我,我怎麼了?”秦越剛說完這句話就想起了失去意識前的一切,他後脊一緊,就想坐起來,但這也沒能成功,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固定在病床上,雙手像精神病人一樣被交叉綁在胸前。
他驚恐的大叫道:“為什麼綁着我?媽!?”
“小越......”石玉美又哭了起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阿姨,你冷靜一下,他醒來就沒事了。”
秦越扭頭看去,發現自己在一個單人病房裡,除了母親外還有4個陌生人,三男一女,說話的人是一個有些眼熟的瘦弱男人。
瘦弱男人示意其他人幫秦越松綁,自己上前一步,站到秦越面前說:“你好,我叫婁底,你可以叫我婁隊,真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向你做自我介紹。”
石玉美在确定兒子沒什麼大問題後就被房間裡的女人扶出去了,房門被關上,隻剩下了秦越和另外三個男人。
秦越被解開束縛後也沒下床,呆呆的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
婁隊找了張凳子坐了,歎了口氣。
另一個肌肉很明顯的男人接過話頭,“你突然發瘋,非要跳窗,被衆人攔下後打了鎮定劑,你不記得了嗎?”
“我要....跳窗?”秦越覺得很可笑,下一刻卻屈起雙腿,把臉埋在了雙膝上,心下悲涼不已。
原來他不是在做夢,是......鬼遮眼。
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層樓有那麼多病人和家屬,還有醫生和護士,他們就那麼看着自己又跑又叫,然後爬上窗戶......他們當然以為自己瘋了!
向來品學兼優的秦越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件事,突然覺得要是他們沒攔住,自己當時跳下去就好了!就不用面對這一切了,不是嗎?
太可怕了......他為什麼要面對這一切?還不如死了呢。
婁隊見秦越的狀态又回到剛回國的樣子了,不禁有些過意不去,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對不起秦越,是我們的失誤,沒發現那東西....差點兒害死你。”
什麼?他剛才說了什麼?
秦越迷茫的擡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這婁隊整個人有股陰郁的喪感,但并不會令人覺得讨厭,反而有股莫名的神秘感,他臉上還挂着淚水,愣愣的問:“......為什麼道歉?你們....是警察嗎?”
婁隊又歎了口氣,說:“我們是特事處的,專門負責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案件。”
原本他就知道w國直播死亡案件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但他們去的急,沒帶設備,w國的相關機構内部比較複雜,他根本借不到設備,加上w國警方那邊也有些問題......
這幾天他又和同事跑了一趟w國,提交各種申請,和w國警方各種周旋,足足一個星期才搞清楚,也終于确定了事發地點确實存在過某種強大的念,隻不過現在已經消失了,不知去了哪裡。
這時他安排在秦越身邊的人已經因為沒發現異常而撤離,得知人一直活得好好的就沒在意,之前的車禍也有許多幸存者,所以隻當秦越與他們一樣。
直到昨晚情報科聯系他,說某某醫院的病人家屬遇到了靈異事件。
婁隊知道秦越的母親在住院,當時他一聽“病人家屬”幾個字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刻就得知了這個人的名字叫秦越,醫院說上報情況的是住院部的護士長,這個秦越至少看到了2個靈異事件,還與另外兩個病人的離奇死亡有關。
每個醫院死的人都不少,很多人都以為醫院應該是靈異事件高發地的第一名,但事實卻并不是這樣。
所謂的“鬼”不是生物,科學的解釋它是一種腦電波,任何東西持續存在都是需要能量的轉換和供應的,否則就會在短時間内消散。
醫院的死亡大多是病死,這個過程很長,而且有家屬的陪伴,絕大多數死者都沒有留下過于濃烈的念,所以即使有靈異事件也會很快消失,最多被人看見一兩次,多數人會以為自己眼花,并不會當真。
偶爾也會有特殊情況,比如死前有不甘或憎恨等強烈的負面欲望,就會留下強大的念,這些一般都會發生在自殺或他殺,且最後搶救無效的死者身上。
這種惡念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因為念一般是不可移動的,就是固定在某一小塊地方,盡管它們有傷人的能力,但隻會對令它産生負面惡念的人産生影響。
如果“那個人”正好路過這裡,它就能報仇,如果一直沒來,這股沒有能量供給的念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變弱,最後消散。
所以....醫院裡反而沒什麼大事,偶爾有人看見的也是剛形成的念,但連續看見,并且是看見很久以前的念....那就不正常了。
婁隊昨晚連夜查了醫院所說的兩個靈異事件,第一個死者死于一年前,因怨恨家屬而跳樓自殺,另一個死于8年前,因怨恨老公的外遇對象而跳入鍋爐中自殺。
第一個死者還好說,一年前的念可能還沒散幹淨,這一年來它也沒傷過人,所以問題不大。
第二個就不能解釋了,8年的念早就該消散了,不應該還能被人看見,它也沒傷過人,不可能越來越強大,真要有事兒也不至于一直沒人看見了。
重點是其他人都看不見,所以問題應該就出在秦越身上。
婁隊神色複雜的看向秦越,這是一個看上去很幹淨的大學生,眼神清澈,即使遭遇了w國慘案也恢複得很好,他怎麼會被纏上呢?
“為什麼要跳窗?”婁隊輕聲問道。
跳窗......秦越慘笑一聲,母親還在住院,美好的生活就要重新開始,他為什麼要跳窗?
想起剛才他們說的話,秦越定了定神,抖着唇說:“是....鬼遮眼,和w國那次一樣!”
他把自己今早起床後看到的都說了一遍,然後充滿希冀的看向婁隊,問道:“就是它!我肯定是它!它跟着我回來了!你們有辦法弄死它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