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助理已經在秘書處等她許久了,見到季洛鏡第一眼就面色擔憂地說:“傅總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季洛鏡回想剛剛在車上時,傅映洲好像并不生氣。隻是搖搖頭說:“沒有吧,和往常一樣。”
童助理嗷了一聲隻能将她叫到樓梯間說悄悄話。
傅氏集團旗下有上百個子公司,作為省金融業私企龍頭,離不開傅氏家族内部的運作。
傅映洲能夠成為傅氏百年來最年輕的掌權人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其他旁支的子女心不在集團上,做個潇灑公子哥或是大小姐肯定比守着一個暗流湧動爾虞我詐的集團強。血族的人都年長,傅靖遠的太太太爺爺現在都沒死,雖然沒人知道這位爺爺在哪裡逍遙,但大家都知道這座商業帝國中還有這位神龍不見尾的血族眼線。
旁支的親戚被自家子女氣得半死,自然也不會對傅映洲有什麼好印象。他們都巴不得這位年輕的小生出點什麼大錯然後就可以順勢将之擠下去,傅映洲是塊難啃的骨頭,定不會讓身邊不懷好意之人得逞。
“他那親戚是真的不好說話。”童助理握着季洛鏡的雙手,“今天是傅映洲接任傅氏CEO第二次非正常遲到。第一次非正常遲到是因為我……”
季洛鏡不太理解非正常遲到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童助理也解釋不出來,“這是傅映洲他四舅發明的詞。”
……
中午的時候,季洛鏡将餐食送到總裁辦,卻被傅映洲留下來了。
“你被四舅罵了?”見他眉間的陰霾久久不散,對中午飯都興趣缺缺,季洛鏡忍不住問。
哪壺不開提哪壺。
傅映洲擡眸瞥了她一眼,說:“今天下午注意一下電話,宋貝給何俞辦了新手機号。”
“謝謝你。”季洛鏡立刻向他表示了感謝,“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她?”
“不知道,宋貝那邊還沒給消息。但是你們可以微信聯系啊,打視頻。”傅映洲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看樣子是認真的在給季洛鏡想辦法。
傅映洲沒生氣,甚至比平時還要“活潑”一些。
集團内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會議基本不會往周一去排。也就造就了年後事情頗多,全部擠壓在了工作日的周二至周日。
季洛鏡今天早早下班先跑一步,傅映洲自己隻能叫司機過來。
至少白日裡,二人的分寸都把握得很好。但傅映洲到了晚上就會原形畢露,季洛鏡在想辦法盡可能與他沒有正面交集。
他好像格外喜歡團子,團子的喂食和鏟屎都由傅映洲包攬了。
——今天早上遲到的原因有一半還是因為給團子鏟屎。傅映洲邊等季洛鏡起床,邊逗貓鏟屎直接忘記了去房間叫錯過了鬧鐘的她。
坐在出租車上,季洛鏡從手包裡拿出了随身鏡将毛衣領子拉開一點——被吸血的傷口竟然還沒好。
以往,傅映洲咬過的地方很快就痊愈了,這次是這麼回事?
出租司機是位中年女性,她瞧見季洛鏡的脖間青紫一片,不禁擔憂地問:“姑娘,脖子怎麼回事哇?”
季洛鏡收起鏡子,平淡地說:“沒事,玩家裡的蛇被咬了。”
“哎呦呦,吓死我了,姑娘我還以為你被家暴了。”司機師傅松了口氣。
正說着,季洛鏡的手機上就來了電話,她有些喜出望外。
電話接通,何俞激動的聲音立刻灌入她的耳中,“鏡子,我現在特别安全!不用擔心我。”
“但是我現在在哪裡,我不能說。”何俞緊接着說,“這是我的新電話,你可以搜這個電話加我的微信。”
果真如傅映洲所說。
難以深究宋貝到底将何俞安置在了哪裡,季洛鏡将耳機的聲音調整了一下,回道:“好。以後常聯系,有什麼事情及時跟我說。”
“鏡子,你現在在哪裡?”何俞問。
季洛鏡瞥了一眼前座的司機師傅,說:“在回家的路上。”
“插耳機了嗎?”
“插了。”
何俞語重心長地說:“鏡子,你不用說話。現在開始聽我說……”
車窗外樹影婆娑,季洛鏡偏頭,指尖把玩着發尖。
“血族高層十人長老會,目前有兩位早已脫出不管事務。一位是巴貝斯,一位是傅映洲。”
季洛鏡心猛地一揪,傅映洲到底瞞了她多少。
“十人長老會由全球十位覺醒異術的血族組成,同樣白巫這邊也存在這樣的長老會。那天的蛇紋男人就是白巫這邊的人,但是也有傳言蛇紋男人并不是白巫,但他在其中享有的話語權非常高。”
“最近盡量不要離開傅映洲,跟着他——很安全。”
“最後對不起,季洛鏡。我知道你用自己換了我的安全,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