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若利走後,佐久早聖臣又抱住了朔晦瑞,他的手臂禁锢住她的肩膀,火熱的掌心按在朔晦瑞的手臂上。
懷裡的少女帶着清甜的香氣,她的身上沒有肌肉,觸感軟得像是一朵雲。
朔晦瑞略微有些不自在,盡管她和佐久早幾乎可以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因為知道佐久早有潔癖的原因,所以平時也很注意幾乎不會和他有身體接觸,可是現在……
就算很久不見,也有些接觸過度了吧。
他的體溫好高,是因為剛運動完嗎?
再不推開他朔晦瑞都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被推開的佐久早聖臣靜靜地看着她,他略微有些遮瞳,雖然平時也是一副陰沉厭世模樣,但是被推開之後莫名感覺他身邊的氣壓更低了。
朔晦瑞拉了拉他的外套,笑着道:“我們走吧。”
朔晦瑞和佐久早聖臣上了電車,這個時間人很少,但是佐久早聖臣也沒有在空的位置坐下,隻是站在了朔晦瑞旁邊。
知道他潔癖的毛病,現在坐公共交通已經是難為他了,朔晦瑞感覺有些好笑,一到這種狹小還有陌生人的密閉空間,就感覺佐久早聖臣馬上要跟空氣裡的細菌打起來了。
他們在電車的角落,朔晦瑞正準備問他晚上想吃什麼,佐久早就開口了。
“你和若利也認識嗎?”
朔晦瑞點點頭,道:“嗯,我們是鄰居,而且牛島前輩人很好,很溫柔,也很關照我。”
她想起剛剛開始進行康複訓練的時候,因為各種療□□着來,出理療室的時候整個人都像從汗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雙腿顫抖到幾乎連路都走不了。
還是當時來做理療的牛島若利背她上了車,又把她背到家。
雖然牛島前輩面無表情的時候确實稍微有些兇,可是與他相處大半年來,朔晦瑞能感受到他其實是一個非常溫柔細心的人。
看見她的表情,佐久早聖臣心裡的警報器瘋狂報警,他很早就認識牛島若利了,但那個排球狂人根本不可能!
那個人估計兩眼一睜就是訓練,怎麼可能平白無故關照女生。
見他不說話,朔晦瑞轉頭看去,因為坐着的原因,隻能看見他半張臉,因為戴着口罩的原因看到的面部就更少了。
“聖臣想吃什麼?媽媽和爸爸出差了,家裡沒什麼吃的了,我們等會吃完飯去超市一趟吧。”
佐久早聖臣隐去眼裡的情緒,點了點頭。
“我都可以。”
若利那家夥,在排球上可以作為勢均力敵的對手,但是在這方面要對上和朔晦瑞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來說,還早了一百年呢。
他們去了購物中心,雖然佐久早聖臣說他都可以,但是朔晦瑞在一排的餐廳前看了看,選了最幹淨的一家。
這是一家壽喜燒,雖然不大,但是連門口的地毯都很幹淨,看得出是經常清掃的。
朔晦瑞和佐久早聖臣走了進去,在餐廳的靠窗處坐了下來。
他們點了店員推薦的套餐,佐久早聖臣從包裡掏出來消毒濕巾擦桌子和椅子,還幫朔晦瑞的一起擦了。
朔晦瑞:“……謝謝聖臣。”
他們的餐還沒上來,朔晦瑞就又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月,我們坐那裡吧。”
朔晦瑞轉頭望去,正好看見了轉頭跟後面來人說話的山口忠。
今天周末,烏養教練給大家放了兩天假,從下周一開始就正式開始加大強度準備IH了。
因為不用上課和訓練,山口穿的事平常的休閑裝,淺綠色短袖和黑色長褲,墨綠色頭發略微有些亂,清秀的臉上帶着笑意,正在和後面的人講話。
随後進來的月島螢穿着深灰色長袖衛衣和白色長褲,白色頭戴式耳機慵懶地挂在脖子上,耳機線順着胸膛垂下,最後被塞到褲袋裡。他低着頭看着手機,聽見山口的話也沒擡頭。
山口忠走進店裡,與轉頭過來看他們的朔晦瑞的目光不期而遇。
“朔晦同學?”
山口忠驚訝地喊。
月島螢也擡起頭,隻是略微一掃就看見了朔晦瑞。
她坐在角落,正轉過頭看着他。
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的時候,月島螢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目光,過了一瞬間又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轉過來,留意到了她對面的人。
那是一個穿着黑色運動服、戴着口罩,一頭海藻卷發,眼神陰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