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遊泳!”
剛剛被救上來的人此時臉上寫滿了焦急,他确實是小腿抽筋了,肌肉痙攣,但還是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往水裡倒去。
朔晦瑞拉住他,一巴掌拍到他臉上讓人冷靜下來。
這個情況下水是想死嗎,她可不想拽着兩個死人上來。
朔晦瑞道:“你就在這裡,我去。”
不得不感謝朔晦熙一,在小時候上遊泳班的時候的嚴厲教導,朔晦瑞的遊泳學的非常好。
迅速下水,朔晦瑞努力尋找着人影。
幸好這條小河并不太寬,水也尚且算得上清澈,很快朔晦瑞就找到了那個少年,他此時雖然還清醒着,但因為大量的掙紮已經耗盡了體力,這種情況反而要比劇烈掙紮的人好救一點。
朔晦瑞遊到他的背後,雙手托住他的腋下,再用膝蓋頂住他的屁股,借助着水的浮力讓他形成仰面平躺的姿勢往岸邊拖帶。
即便是精通水性的朔晦瑞,救兩個加起來有她自己三倍重的男高中生,此時也是體力耗盡隻能不斷地喘着氣了。
那個銀發少年迅速上前拉着朔晦瑞的手把兩人往岸上拽。
銀發少年宮治用力地拍了拍金發少年宮侑的臉,非常響的聲音,幾乎是立刻,他慘白的臉上就浮現出兩個紅彤彤的掌印。
“喂!蠢貨,别死啊!”
響亮的巴掌聲連朔晦瑞都吓了一跳。
不過幸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的原因,宮侑吐出一口水,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靠在一個柔軟溫熱的物體上。
轉頭,宮侑對上了一雙暗金色的眼睛。
“诶?”
朔晦瑞垂頭看他,臉頰上的水珠落下,滴到了宮侑的臉上。
“怎麼樣,能起來嗎?”
此時岸邊傳來呼喚,朔晦瑞和宮治往那邊望去,是剛剛走過去的那群少年。
他們身上穿着和宮侑宮治如出一轍的棗紅色運動服,應該是發現這兩人沒跟上來跑回來找人的。
領頭的是一個白發但發尾是黑色的清秀少年,他居高臨下,看着他們眉頭皺起。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狐狸眼的少年和一個高大的黑皮少年,三人面色怪異,看着橋下岸邊濕淋淋的三人。
“咔嚓——”
狐狸眼的棕發少年的目光從對準身上還滴着水的宮治拍了一張照。
對上朔晦瑞的眼睛,角名倫太郎隔着小河,舉起手機,道:“隻拍了你旁邊的家夥,沒拍到你喔。”
就算是戰地記者,也不會沒有經過别人的同意随便記錄下女孩子的狼狽樣子,角名倫太郎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
當然,宮雙子除外。
————
“所以,你們倆是怎麼回事?”
濕哒哒的雙胞胎在領頭少年面前垂着腦袋挨訓。
朔晦瑞身上披着剛剛的白發少年遞過來的外套,她把長發解開,抓起頭發把水擰出來。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拍到了不同場地同樣内容的宮雙子挨罵圖的角名倫太郎站直身體,看到朔晦瑞的動作,他拉開挎包的拉鍊,從裡面掏出來了一條毛巾,遞給了對方。
“用吧,謝謝你救了這對麻煩的雙胞胎。”
朔晦瑞接過他手裡的毛巾,道了一聲謝,裹住頭發擦拭。
雖然是夏季,但是一身濕透了被夜風吹過的時候還是怪冷的。
沒等多久,了解了情況的可靠隊長帶着兩個垂頭喪氣的人過來鞠躬道謝。
“非常抱歉,我是這兩個家夥的前輩,我叫北信介。今天真的很感謝您幫助了他們,我家就在附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到我家裡換掉濕衣服,我們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他的話很誠懇,語氣裡的關心和歉意也非常真誠。
不過,北?信介?
他就是北奶奶的家人吧。
“信介?”
北信介聽見自己的名字,有些驚訝,他擡頭看向面前的少女。
“您認識我?”
朔晦瑞把額頭上濕透的劉海往後面撥,露出一雙暗金色的眼睛。
她笑了笑,道;“雖然第一次見面有些狼狽,但是……”
“你好,我是朔晦瑞,是來暫住一周的房客。”
他的運動服外套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肩頭和袖口都顯出被水洇出的濕痕,顯出更深的顔色。
面前的少女像是小時候家裡養的名貴貓咪,落了水,顯出瘦弱的身形,卻并不顯得失措。
北信介點頭,“你好,那我們先回家吧,夜間風涼,要盡快把濕衣服換掉。”
他轉頭看向事情的罪魁禍首——那對發絲滴水,成了落湯雞的雙胞胎,視線平靜卻帶着壓迫感,讓金銀頭發的兩個少年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
“你們倆也是,先到我家把衣服換了。”
一行人回到大路,幾人包圍着朔晦瑞,為她擋住吹來的夜風。
朔晦瑞感覺到一股拉力,她往後看去,是金發的宮侑在扯她的衣角,站的近了,朔晦瑞發現他和宮治幾乎是一模一樣。
因為外套也濕掉了,他們倆幹脆脫下外套,隻留單薄的T恤
濕了水之後緊緊了貼在身上,勾勒出一塊塊極具爆發力的健碩肌肉,隐約還能看見腹肌的溝壑。
如果沒有染發,劉海方向一緻的話,應該誰都分不清楚這兩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