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聖臣早就知道白鳥澤輸給了烏野,無緣明年1月的春高,雖然他有些遺憾沒能和牛島若利在全國的舞台上交手,但對烏野的好奇心卻與日俱增。
究竟是怎麼樣的一支隊伍,才能夠打敗擁有全國前三主攻手之一的牛島若利和隊裡同樣強大的其他人。
更何況,在這之前,烏野已經寂寂無名好幾年了。
這個疑惑,在國家青年強化合宿之中得到了部分的解答。
當和那個黑頭發藍眼睛像隻烏鴉一樣的二傳手一起訓練的時候,佐久早聖臣适時想起了朔晦瑞對他的評價。
【優秀的二傳手】
對上了。
然後就是,他似乎是個有什麼話就直說的性格。
他對自己說:“就目前而言,比想象中來得普通。”
對于星海光來讓他表達得更震驚的時候。
他也是對星海說:“有被震撼到,不過,也很值得學習。”
【滿腦子都是打排球】
對上了。
……
球技驚人、球感出衆。
雖然外表看起來的确是渾身帶刺,但難得的對排球有着無與倫比的熱愛,而且他似乎也在努力改進不善與人溝通的這一點。
的确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一位二傳手。
如果烏野的其他隊員也像他一樣,或者說,差強人意也行,能打敗白鳥澤也顯得不是那麼不可思議了。
佐久早聖臣想起朔晦瑞讓自己關照他,撇了撇嘴。
有什麼需要關照的。
這不是挺好的嗎?
——
“诶诶诶?阿螢他真的這麼說?”
還是像上次一樣,等到日向翔陽訓練完畢,朔晦瑞就會提着便當過來。
白鳥澤校門口的那個路燈下被光線照亮的一小塊地方,鋪上野餐布,就成為日向翔陽的晚餐地點。
日向咽下口中的雞胸肉沙拉,對着朔晦瑞認真點頭。
他學着月島螢的語氣,道:“……能不能陪我一會兒……自主練習的話,就算是做一些撿球以外的事也沒關系吧。”
朔晦瑞欣慰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阿螢,長大了,都學會關心隊友了。”
日向翔陽也笑了笑,道:“我都習慣月島他了,嘴硬心軟說的就是他啦!”
朔晦瑞也加入吐槽,道:“對吧對吧,真的是非常典型的傲嬌了。”
吐槽結束,朔晦瑞又笑了笑,道:“所以,阿螢能遇到能夠體諒理解他的大家,也真的太棒了。”
雖然一年級組的幾個人總是吵吵鬧鬧,你怼我我怼你的樣子,但要說是真正觸及底線的沖突,确實是沒有的。
不僅在球場上是可靠的隊友,在生活中也是互相幫助、共同進步的好朋友。
站在校門裡、與他們隻有一牆之隔的人握緊了拳頭。
正是本該去洗漱休息的月島螢。
他看見日向翔陽離開的時候的樣子明顯和第一天很不一樣,面上帶着期待和喜悅,似乎是有什麼正在等待着他。
好奇心和一股奇怪的預感讓他不由得也往校門走去。
白鳥澤的體育館和校門口離得并不遠,月島螢沒一會兒就聽見了旁邊路燈下傳來的聲音,一個是日向翔陽,另外一道就是朔晦瑞。
真是貼心呢。
他本無意于做偷聽這種事,正準備出去,但卻聽見兩人之間的話題突然牽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日向翔陽的模仿讓他覺得有些難為情,但是朔晦瑞的話讓他不可避免地覺得有些無奈,有一種被看透了的不适應感。
他歎了口氣,在冷風中迅速液化成白汽,突然感覺自己真的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12月的天氣越來越冷了,月島螢望了望天,雙手放進外套口袋中走了出去。
“啊啦啦——看看這是誰?”
朔晦瑞和日向翔陽轉頭,臉上的表情奇異的如出一轍,呆滞尴尬到空白。
朔晦瑞想撓撓頭,但她今天穿得太多了甚至有些擡不起胳膊,隻得尴尬地放下手臂。
月島螢走了過來,看見她被風吹得有些發白的臉,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他的手擡了起來,在朔晦瑞疑惑的視線中僵了僵,還是頓了頓,放下了想摸摸她的臉頰的念頭。
最終,他替她整理了一下圍巾,圍巾邊緣被他拉高,擋住了朔晦瑞下半張臉。
看着那雙明亮的暗金色眼睛,一句“笨蛋”在喉嚨裡掙紮,到最後被他自己按死,換成了語氣稍稍柔和些的“下次記得把圍巾圍好啊,又感冒了怎麼辦?”
朔晦瑞想起上次的發燒事件,深以為然,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的确不能生病感冒了。
她把臉埋在柔軟的圍巾裡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含糊道:“我知道啦……阿螢。”
月島螢陪他們說了會話才離開,包括但不限于和日向翔陽鬥嘴等等。
他走的時候剛好碰上牛島若利慢跑過來。
兩人沒什麼交情,因此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牛島若利跑到了她身邊。
他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看了看。
日向翔陽先走了,而牛島若利則是和朔晦瑞往反方向一起走了,看起來像是送她回家。
朔晦瑞看見他還沒走,還擡起胳膊朝他揮手,示意自己要離開了。
月島螢笑了笑,朝她也揮了揮手才轉身往合宿的宿舍走去。
她身邊的人還挺多。
——
宮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朔晦瑞正在做晚飯。
今天朔晦枝櫻和朔晦平治都在公司加班,朔晦瑞打算随便做一點湊合湊合吃了。
她剛把烏冬面下鍋,就聽見了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朔晦瑞忙着切配菜,她随手拿過手機接通靠在台面上。
“朔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