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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蓮花·香遠益清舟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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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奔川骛,歲聿雲暮。

仲夏。

古有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①

本是仲夏,荷正溢香。

自從大聿朝順利回京,已有些時日。卓仁壽密信來報,如今大聿太子之争已劍拔弩張地步。

雖外界看着一片祥和,不動聲勢,但誰都知道,刀光劍影在所難免。

大聿一亂,大淩就有口氣可喘。邊界其實并不太平,西邊總有西邊蠻人來襲,就連和兢也被緊急召到樂饒,可見形式不容樂觀。

太後最近也起了勢,如今朝廷一大部分都倒戈。

外亂内哄。

也隻能這樣形容了。

本是仲夏,溫度本就高,還打得如此火熱,真是能當個笑話講。

今日正是難得的休沐,一大早,陸抒珩就被陸竟析從卧房裡給喊了出來。

自當了禮部郎中,陸抒珩便一刻也沒閑過。有句話怎麼說,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是這個理。朝廷裡有人心黑,有心為難于他。能到這個歲數坐上這個位置的,可以說是前無僅有的。羨慕了,嫉妒了,便穿起小鞋了。

陸抒珩就再怎麼見招拆招,但他卻是個人。

沒有人不會累。

陸竟析見陸抒珩成夜點燭辦公,心裡說不上來的不舒服。他還在陸抒珩這麼大的時候,哪個不是跑馬在街上溜得歡。

陸抒珩知兄之用意,便早早起身,身着一件青綠漸變真絲單蓮花紋香雲紗袍,配帶着綠玉翡翠冠,倒是少了些官場上銳氣,多了些世俗的風雅。

這次倒是沒坐轎前去,路途遙遠,便乘了馬車。此去前去的最終地點叫花州。

花州蓮花郡蓮花城。

花州因花而得名,一年四季都開着花。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蓮花郡内的蓮花城更是因蓮而得名。

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②

蓮花城種滿了蓮花。是一座水上之城。乘舟而行,可穿梭于蓮花之中。當地太守為了能更好地賞蓮,特地開了一條道,彎彎繞繞,以城門口為蓮花尾部末端,有心之人可以發現,乘舟繞過一圈,正是個蓮花圖案。

遊人穿梭于蓮花之中,中途若是想靜靜地賞蓮,大可停舟于花亭外。花亭有多處,連接的是屋舍樓房,百姓居住之所。兩岸也倒是熱鬧非凡,像是被隔絕于此地般,以家裡房屋為鋪。

——因此,蓮花城内幾乎蓋的都是兩層屋房。上層居住,溫暖安馨;下層買賣,人間煙火。

花州蓮花城最聞名的美食是蓮花羹與蓮子粥,最重要的是蓮花糕。蓮花糕不僅味道鮮美,而且包裝也獨特,這包裝不是普通的純色包紙,而是上面用筆墨繪了朵荷花。并在旁附言:

‘蓮花城中過

舟遊萬水千

不知是何處

一日竟成仙’

其次便是以蓮花案的玉墜,簪子……各色各樣。

蓮花城外來遊玩的客人多,若遇上姑娘小姐們,定是喜歡上哪裡的蓮花帕子,或是蓮花紋的胭脂……

若遇上公子,那不妨去飲一杯蓮花酒,聞名遐迩的蓮花酒。雖不如玫瑰酒濃,也不如桂花酒香,但它卻獨有味道。

淡淡的幽香,第一口,确實品不出來味道,但若仔細品第二口,卻能感受到第一口的甜,這種甜如山泉,夾雜着酒香,别有一般味道,若是到了第三口,那可真得愛上了。本是夏季,喝蓮花酒不僅清熱解毒,更覺花香四溢,回味無窮。

這也是但凡遊客來此,必來喝一杯蓮花酒,伴着清風,賞最美的蓮花景。那也必會帶一壇子,那蓮花酒有個雅名,叫“花神飲”。

“一口醉仙氣,香飄花神去。下凡飲杯蓮,天葉連殿邊。”

這首《花神飲》,是自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民間詩,講的是那蓮花酒一出世,香味便把天上的百花之神給吸引了過來。她好奇下凡飲了杯蓮花酒,至此便喜愛上了那酒的香味,于是便以蓮梗為橋,蓮葉為台直連花殿面前。

這也是當地百姓對蓮花酒釀的許願與祝福。

陸抒珩一進去便心情大好。此時去的正是蓮花最盛之時,荷葉托着蓮花,不論是淡色還是深色,都别有一番瞧頭。

小舟前行,路過一片片景象。

“蓮繁而不妖,争向舟中人。”陸抒珩有感而發。

陸抒珩衣袂飄飄,迎着向面而來的風,淡綠輕紗飄帶随之揚起,心裡抛去了煩心事,也很是舒坦些。

獨自乘舟,陸抒珩任船夫随意劃蕩。待到了岸邊,陸竟析早就在岸上等着。

“阿敃,快來,哥給你看個好玩意兒。”

陸抒珩抿嘴一笑,還是打趣道:“哥。是什麼?”

“你猜。”

“蓮花羹?”

“不是。不過……阿敃想吃嗎?若是想吃,哥帶你去,我托好友知道這兒最好吃的羹。”

“那哥,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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