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這裡了?祖母,祖母人還好嗎?!”
"老佛爺安排我來伺候公主的,老佛爺很好,讓我來照顧公主。老佛爺還讓奴婢給您捎句話,說,您隻管在這任性,背後有老佛爺替您撐着,斷不能委屈了自己,皇上也不敢奈您何。讓公主隻管一切放心!”小格跪着顫道。
“祖母,祖母,真無事?”溫文元眼神淩厲地像刀子。
“是,是。”小格不敢看她。
“你走吧,小格。”
“公主!”
“你擡眼看我!說實話!”溫文元鮮少對小格動怒。
小格知瞞不過她,忙叩首道:“公主,老佛爺自您離開,隻得成日養病于榻上,無力操心其他。但,老佛爺說她不會輕易倒下,讓公主您大可放心,來日風光将公主接回鸾頤宮。”
溫文元淚已成兩行,痛心與小格相擁,哭的撕心裂肺。
自太後病倒,朝堂上局勢已肉眼可見地傾斜。
朝廷有臣以溫文元做文章,奏明以公主為妃,着實不顧人倫清理,想借此來扳倒昭康帝。但昭康帝明顯有準備,這件事不了了之。
顯然,溫文元在後宮過的并不如意。
既入了後宮,便是大勢已失,現今皇上有意以羞辱溫文元來挑釁太後,後宮裡有自作聰明的知道該怎麼做。再說,這溫文元在後宮看誰不順眼,見了皇上皇後也不行禮,着實遭人煩。
後宮最忌諱的就是單槍匹馬。這樣最容易被第一個當成撒氣對象,也最容易第一個結束。
“公主。奴婢先前去布錦房一趟,說沒有多餘布料給我們做衣裳。奴婢強問那裡的小侍,才問出來,是馨妃娘娘把咱們那份拿走的。”
溫文元合上茶蓋子,心說已經忍了多日了,但那些人還是不肯退步,那便不忍了。
“走,去找她。敢在本公主面前翻跟頭,她也得有這本事。”
“是。”
馨妃同衆姐妹正在涼亭内講這事,正被周圍附和地笑的合不攏嘴。笑話誰不願聽,還是能巴結人的笑話。
正說笑,便見當事人來了,馨妃擡手正了正昨日皇上賜的銀鍍金嵌寶蝴蝶簪,一臉神氣:“呦,今日榮妃終于舍得出來曬太陽了?莫不是溫春宮太冷?”
溫文元哼笑:“若要如此說,那馨妃和衆位姐妹,宮裡估計是冷的待不下去了吧。才淪落到成日出宮曬太陽,能去去黴,也好。但若是這樣,往後我讓皇上賜你們一人一湯婆子,也不必成日像蛔蟲般出來。”
溫文元到底自小從太後身邊養着,最是牙尖嘴利,一針見血。
"你!"馨妃氣急敗壞。
“馨妃,我問你,布錦房裡,我們的冬衣,你是不是拿走了。”溫文元本不想同這些人說話,但想到因這事而來,便直接了當問了出來。
“大膽,竟敢這樣對馨妃娘娘說話。”
看,這是替主子咬人呢。
“你算什麼?你主子見了我就得低頭,你來替她說什麼?”
“你又不是皇後娘娘,本就同一等,少來虛張聲勢!”
溫文元哼了聲,也絲毫不掩飾,向後吩咐道:“來人!掌嘴!”
小格得了令,上來就是揚眉吐氣,雷厲風行的兩巴掌。
馨妃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榮妃好大的膽子,我父親可是當朝一品大官。”
溫文元懶得吵,正好今日人齊,便警告道:“你們真是蠢得糊塗了。都給我記住了,我可是大淩大長公主!就連皇後見了本公主也得過來行禮!你們算什麼臭魚爛蝦。也敢對本公主指手畫腳?别以為你們背後有皇後朝廷重臣撐腰,你們就來這胡作非為!本公主冠的是當今太後的溫姓!就連皇上也得讓我三份薄面!怎麼,你們是不服氣還是想僭越啊?”
一衆人聽後,本是跟着馨妃身後想踩溫氏一腳,但溫文元這話可謂一語點醒夢中人,衆人聽後,忙跪了下來:“請長公主恕罪。”
溫文元擡步,走到馨妃跟前,語重心長道:“馨妃啊,不是本公主教訓你,該怎麼做你知道,别在背後搞動作,真把本公主惹急了,随便給你安個罪名,就夠誅你九族了。"
馨妃忍氣吞聲:“是。長公主教訓的是。”
溫文元心情大好,轉身随意便道:“賞馨妃十大闆,以儆效尤。”
說完便帶小格離去,前去布錦房。
今日布錦房是小笑子當值,認得出溫文元,便恭敬地行了個禮。
“叫你們管事公公過來。”
管事公公見小笑子慌慌張張地去叫他,還以為哪個貴人來了,急忙忙地放下手頭的錢跑到前亭,一見來人,頓時有些怨恨,用眼剜了下小笑子。
“是榮妃娘娘啊,有何貴幹呐。”
“公公肉眼可見的失落啊,怎麼?是盼不到相見的人還是錢啊?”
"榮妃娘娘說的哪裡話。"管事公公道,“咱這從不收賄。”
“管事公公,本公主今日特踏賤地,就是想提醒管事公公,莫要被豬油蒙了心,皇後固然在這後宮為大,可本公主也不差,甚至能一句話不用理由就能讓你卷鋪蓋走人,打道回府。”
溫文元既提醒到這,管事公公想裝傻都難。頓覺背後已一身冷汗,方才大悟跪下連嗑三個想頭:“是!”
“公公倒也不如行如此大禮。往後隻要能醒悟過來,皇後給的,本公主也不比她少,莫要撿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
“是,謹遵長公主教誨。從今往後,唯公主命是從,往後布料炭火,隻撿最好的往溫春宮裡送。”
“知道就好。”
管事公公恭恭敬敬命人将溫文元給請送了回去。
果然官大一階壓死人呐。
耗子見了貓就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