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是真刀實槍,哪有那麼多試試的道理,拼的是真刀實槍,人血人肉。”将領鐘延反駁。
場面一度僵持。
這時,營外突然出現一陣大動靜,是副将楚衛國帶兵回來了。
一進軍營就是一頓臭罵:“狗日的!老子真服了!奶奶的老子真想把霍家祖墳給刨出來,把霍棄罹那厮給埋了!豎子!”
陸抒珩猛地聽見這名,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感想,眉毛不由挑了下。
旁邊的将領以為陸抒珩被這陣勢吓到了,好心提醒道:“沒事沒事,你初來乍到,這一看就是打了敗仗。”
“什麼?老子什麼時候打過敗仗?老子出手必勝!老子隻是看這霍家小子年幼,不想欺辱他!”
這話顯然被門口那人聽見了,沒辦法,武家的人嗓門都大,吼慣了底下的小兵了。陸抒珩輕聲細語的也算個例外。
“沒事沒事。他這是給自己找台階。”将領韋日盈又解釋道。
“什麼沒事?啊?韋日狗!給老子解釋清楚!你來當好人了是吧?”楚衛國怒喘幾口氣,提着刀這麼拔步就過來了。
韋日盈不讓他,嘴上說着不饒人的話,腿卻比腦子先溜一步,邊躲邊道:“姓楚的!你愛幼怎麼不讓那霍家小子尊老?技術菜到家,借口不少找。”
楚衛國掄着手裡的槍就過來了:“老子才三十!還不老!倒是你,回家頤養天年吧!”
韋日盈轉身,提起後面的劍對了過來:“比試比試?老楚?”
“媽的不許喊老子老楚!”
“哈哈哈。”韋日盈笑出了聲:“叫你什麼?中楚?該不會是小楚吧哈哈哈哈,還是楚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衛國眼睛怒瞪對面的人,氣不打一出來。
“夠了!”莊忠良怒拍桌案:“我們在議事!像個什麼話?!監軍還在這,把我們平日裡的嚴肅勁兒拿出來,要比武,滾出去上擂台比!”
兩人聽後,這才收斂,各退一步,把手裡的槍劍放一邊,各歸原位。
“說到改隊之革,本将還是認為,不應貿然行動。”莊忠良道。
“末将倒認為,可采取此策,反正我們又沒赢過。”韋日盈道。
“你小子!什麼叫沒赢過?!”楚衛國剛滅的氣好不容易燃了起來。
“不知各位可還記得,陸監軍曾在黎幾帶兵打過仗,那一仗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制敵,再采此策,也未嘗不可。”
“改隊乃大規模之事,在下知你們有所顧慮,若是整個軍都改,想必對方會有所察。不若隻改一部分,編整隊形。”陸抒珩道。
将軍莊忠良沉思了片刻,覺得此計可行,便道:“此計可行。誰還有不同想法,提出來。”
“将軍,末将有疑,這一小部分,應是多少人?又該有誰領兵打仗?”和兢問。
莊忠良看向陸抒珩。
“在下以為,這一小部分,隻需三千人即可。”陸抒珩道。
莊忠良點頭:“那本将便将這三千士兵交由陸監軍,希望陸監軍,能不負衆望,給你本将自己在座的将領一個交代。”
“是。”陸抒珩行軍禮。
令策一出,随即便有不服之人。
這陸抒珩一監軍,又是個文官,狀元郎又如何?空有一身皮囊,戰場上,可别被吓地吱哇亂叫。
一聽得有三千士兵入他麾下,一衆聽地直搖頭,誰都不願去。
剛開始還有百來人申請過去,後來時間長了,越想越沒底氣,加入的人便也隻有一千來個。
陸抒珩有些困倦,眼角都能泛出淚花,卻還是手不離開花名冊,查看今日加入這支軍隊的信息。楚小五做了幾塊精美的糕點,這裡不比京城,什麼都沒有,于是乎,楚小五對糕點更費了心思。
這糕點色香味俱全,很對陸抒珩胃口,陸抒珩食欲大增,晚間又多喝了碗米粥。
楚小五的嘴太能說,也會看臉色辦事。諸如現在,陸抒珩心情舒暢,楚小五便嘚吧嘚吧嘚說了半天,什麼今天去挖菜怎麼怎麼了,什麼今天見到隻肥雞抓了半天沒抓到,什麼今天的糕點怎麼怎麼做等等等雞毛蒜皮小事。
陸抒珩好歹還有心情聽進去點,後面越聽越困,合上花名冊對他利落道:“出去。”
他要睡覺。
楚小五目的達成,樂呵呵地出去了。
營帳内燭火熄滅,無盡黑暗席卷而來,陸抒珩側着身,左胳膊肘一彎,被枕在了腦袋下。
不知怎的,今天一聽副将提起霍棄罹,就頓覺好笑。
見那人。
想見那人。
可如今不是該見他的時候。
若真的要決出勝負,兩人當真是冷血無情。陸抒珩竟有些期待,這一仗,是否能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