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日盈如今成将,韋洪治被草率一除,韋家人雖再不滿但按功績應尊她為首,更耐不住背後還有太後為她撐腰。
不過是被人道狼子野心罷了,是是非非分不清,枉父親多年對她栽培。
是這樣說的,韋櫻櫻,她那些兄弟姐妹,同歲小輩,甚至長輩,一時不少背後對她指點。
但時間總會教會女人狠心,韋日盈她不怕人說,往日她隻顧那些情分上頭沒用的東西平白被自己約束,女則女戒女訓女德是要守的,但力是要出的,韋家的臉面是要保的。
既成女有為男天底下哪有如此兩全其美的事。
它們要她腳踏實地笑她豺狐之心,她偏道它們這是癡人說夢,她分明赤膽忠心。
韋日盈母親項氏被韋家上下恭敬請出門,那些人自然是不願的。但韋家門外有精兵,皇上雖不允收養私兵但這些是從邊界調的,中間動了點關系,陸抒珩知道韋日盈要的是什麼,于是在事後便送來什麼。
畢竟當初韋日盈答應陸抒珩僞叛,陸抒珩給的條件便是這個,讓她此次回京一舉拿下韋家。
雖道本意是使韋洪治一輩子待後院囚起來,到底韋日盈留了兩分薄面在裡頭。誰道背後竟有太後發力,太後能穩坐高位重中之重就是快刀斬亂麻,這也算無形助了陸抒珩與韋日盈。以後韋日盈若不投奔于太後當她的旗,怎麼着也說不清。
但事到如今韋家的的确确是她的了。
太後也并未虧欠,隻當是個禮,又是個引子,當天即封項氏為四品诰命夫人。
如此韋日盈即多有感激,至此投靠太後。
韋日盈的母親項氏受韋家人一一恭拜,是日着華冠麗服登位,為當家主母。
韋櫻櫻則同母親在旁,為她端茶倒水為婢女,昔日榮光皆被人奪去,往日她們塵垢粃糠,鸢肩羔膝,卻一時光鮮亮麗,龍骧虎步,而她們則隻能卑躬屈膝為奴。
大典過後,韋日盈便安頓好項氏,到底十來年染的病叫她身體惡化,就連大典上也是強撐着不倒,就連韋日盈請的大夫也道隻有三成把握能調理好。
大夫道:“夫人這是中毒了。”
韋日盈這才知道,她不在的這幾年,母親信上的好是不好。
韋日盈要查。母親伸手顫顫巍巍攔着她,道:“阿瑩,别查了,是大房,每次送藥時,她當着我的面下的藥。”
韋日盈哭紅了眼,不敢想象母親經曆了什麼被欺負成這樣。
她道:“大房母家權勢大。”
那時韋日盈正為了官拼盡全力往上爬,她不想讓她就此功虧一篑,便忍了下去。
韋日盈安慰道:“母親您就安心吧,往後就由我來守着您,權勢大,孩兒就連根拔。我已跟舅舅寫信,項家東山再起指日可待。大房如此對您,孩兒定不會讓她們出了韋家這個門,此後數十百倍奉還,一個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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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家後花園小後門藏的極其隐蔽。
是用雜草擋着,園裡月季莖刺蹿的哪都是。因為那裡沒有小後門,隻有一個門,是個狗洞。
都到了這時候了,這裡也再不是毫無人煙了。韋櫻櫻艱難地從狗洞裡爬出來,她被人伺候了十幾年,每日被嬌生慣養着,哪能吃的了這苦。
韋櫻櫻受不了了,母親今早被韋日盈不知灌了什麼藥,腦子清醒的很但渾身如針紮般痛,看來她已經知道她們幹了什麼,若是如此再不走,下一個便是她韋櫻櫻。
今早韋日盈隻對母親動了手,但臨走時卻賞了她個笑。
一想到這,她總是不寒而栗。
韋櫻櫻爬的很是艱難,臉上手上胳膊上腿上,白嫩的皮膚被劃了大大小小個口子,手臂還被磨破皮,通紅。自尊心不允許她這樣被屈辱,低着頭像狗一樣去爬狗洞,但如今天下不是她的,若是要她給韋日盈為婢,那她還不如去死個痛快。這些算什麼,等她找到外祖,看她還敢嚣張,不過是昙花一現就趾高氣昂,就快出來了,以後定要她們好看。
待韋櫻櫻終于瞪了出去,準備站起來時,頭上突然攏罩着個陰影,緊接着就是背上被踢了重重一腳,韋櫻櫻禁不住,往後一倒,後背重重的砸在堅實的牆面上,韋櫻櫻用手撐着地,才堪堪穩住自己身形。
韋櫻櫻氣憤地擡眼看她。
韋日盈一身鵝黃色紫翻領束腰蝶紋勁裝,一指寬紫雲紋腰帶襯的她的腰更纖細,她真如少年郎般,雙手環-胸,一臉不屑地看着自己,語氣中帶着些挑逗。
“呦,瞧瞧是誰?終于爬出來了?”
韋日盈皮笑肉不笑。
“哥,不……姐姐。”
這一刻韋櫻櫻不得不承認,韋日盈她有多陰深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