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荒唐的一夜後,兩人到未時才起。霍棄罹最先悠悠醒來,見懷裡的人還在熟睡,便低頭看他姣好的面容。
如今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他已是他名正言順的妻了。霍棄罹伸手去撫摸陸抒珩的臉,不料床上躺着的那人上一秒還在熟睡,下一秒便睜開眼伸手,一巴掌将他拍開。
陸抒珩收了幾成力,但霍棄罹卻還在旁邊直呼痛。待陸抒珩撇了他眼,霍棄罹才不吭聲。
霍棄罹當然不敢吭,陸抒珩昨夜太過嬌縱他,霍棄罹便也沒了分寸,使得陸抒珩最都沒了力氣,隻得兩腿發軟,霍棄罹昨夜還一直纏着他喊他相公,不料陸抒珩這一喊就是個導火索,霍棄罹火更大了,撲地更歡了。
霍棄罹對上陸抒珩視線,先把人摟進懷裡,随後道:“夫人,早。”
陸抒珩道:“霍棄罹。”
霍棄罹道:“在。”
陸抒珩道:“滾。”
陸抒珩顯然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夫人,不若我們先上了藥,小的再麻溜的滾?”霍棄罹試探性問。
陸抒珩沒說話,将頭掩埋到被子裡,霍棄罹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随機便三下五除二地把藥給抹好,才将人從被子裡拉出來。
霍棄罹又問道:“不若小的再給您穿件衣裳,出來吃個飯,小的再滾?”
陸抒珩胳膊挂在霍棄罹脖子上,與他肉貼-肉,聽着他強勁的心跳,發聲道:“爺準了。”
霍棄罹低頭輕啄下他。
待兩人收拾好了出門,一推開門還沒走兩步便遇見謝泉與關灼,前頭的是鐘三勝。
鐘三勝呲着牙笑:“兩位爺,您們終于醒了。”
陸抒珩沒回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霍棄罹臉皮厚,讓他們下去備餐。
兩人用飯時不喜身旁有人伺候,便遣退衆人。霍棄罹不與陸抒珩對坐着,偏要挨着他坐,吃個飯也沒個正形,光在他耳邊說那些渾話,
陸抒珩用筷夾菜,放到他嘴邊,霍棄罹就着吃了,這才沒發出聲音。
陸抒珩道:“這不也能安靜吃飯?成日裡光講那有的沒的。”
霍棄罹卻道:“哪有,浔敃,你剛夾的是什麼菜?好吃極了。”
陸抒珩道:“你給吃完了,獨一份,沒了。”
霍棄罹笑:“果真是獨一份,我看其他的菜菜相都差些,看着都沒胃口。這府裡的廚子怎麼回事?怎麼光做這獨一份的菜,這麼好吃也不多做些。”
陸抒珩端起手裡的粥喝了口,潤了潤嗓子,道:“正經點,關人家廚子什麼事?你自己平日吃的都是這些,怎麼沒見你這麼挑?”
霍棄罹道:“這不身邊多了個人,總要挑點的,我無所謂,不能委屈着你了。更何況是你親自喂的,怎麼着吃起來,就是不一樣。”
陸抒珩又想起到昨晚胡亂的一夜,便低頭把最後一口粥給喝了,霍啓騁見人要走,伸手就給人拉住:“哪兒去啊?”
“四處轉轉,消消食。”陸抒珩道。
霍棄罹道:“不用。要真想消食,晚間多做幾次運動就好了。”
陸抒珩彎腰,對着他的笑:“爺,您這幾天都别想了。”
霍棄罹臉頓時垮下去了。陸抒珩見人變臉不由好笑,便也不逗他了,坐在一旁陪他吃飯。
霍棄罹吃完後便将人領到内院,鐘三勝動作快,已将府裡上下的小侍都召齊了,見兩位爺都到了,鐘三勝才開口道:“這位是咱的夫人,以後全府上下見到夫人恭敬着點,行事切不可魯莽,伺候夫人就等同于伺候咱家王爺,聽清楚了?”
“聽清了。”一衆回話。
霍棄罹聽鐘三勝講完後,便讓人給散了,而後便帶人去屋裡坐着,鐘三勝一看兩位爺走了,剛想跟上,轉頭又想自己手上還有事做。
一旁小侍好奇,瞧兩人背影已遠,不由問:“鐘内管,咱夫人長得好生漂亮,咱家爺不會強搶人大淩宮裡的人吧?”
也不怪這小侍會這麼想,自古好看的都出在宮裡,更何況這位能比宮裡的娘娘都美上三分。
鐘三勝不由分說,站起來一蹦,就給那魁梧身材的小侍一巴掌:“多嘴,哪能是宮裡頭的?咱家這位夫人名聲說出去都能吓死你。你給我再把庭院裡裡外外打掃一遍,整天叽叽喳喳的沒個正形。”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那小侍極其委屈卻又無可奈何,還惹的不少人招笑,不由吼道:“都看什麼看?手底下的活兒都幹完了?”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陸抒珩剛坐下,身後鐘三勝便小跑追過來了,手裡抱着一摞書,放到他身旁。
“這是?”陸抒珩不明所以。
霍棄罹道:“禮單,下頭的是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