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泉尋聲而去,越離的近,氣勢越弱。
步子停在了門口,見院裡陸抒珩正端端正正坐,看着書。
靜的讓人叨擾不得。
謝泉這又想起霍棄罹一肚壞水。他知這書聲是誰指使,既不願觸了夫人黴頭惹的他不快,又不願讓這書聲打擾自己睡覺,竟讓他來做。
當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謝泉敲敲門,同關灼招招手。關灼抱刀過來,上下打量一番,又見他眼底烏黑,大抵昨晚沒過好,不由冷笑一聲。
謝泉摸了摸鼻子,隻能硬着頭皮,打着商量道:“拜托。我們爺在睡,小點聲?”
關灼扭頭看劉虎,劉虎與他對視一眼,跟點頭謝泉打個招呼,似是炫耀,聲音更大了。
謝泉:“……”
關灼把人視線擋着,問:“還有事嗎?沒有請走?”
謝泉皺眉,将他拉了出房門:“何必呢。他們吵架,關咱倆什麼事?你看,我眼底黢黑,昨晚王爺拉我們喝一晚上酒,還要我們笑,你我掙點錢容易嗎?咱們别置氣。哥,你就放過我吧。”
關灼不為所動:“放過你,誰放過我。你也知道,我們公子昨晚沒睡好,我也沒睡好。公子向來不午休,本就靠晚間補覺,還要如此這般。回頭跟你家王爺好好說道說道,等什麼時候不擾我們了,我們再不擾你們。”
謝泉跟房裡的陸抒珩行禮,哭着張臉退下了。
哎。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回了屋,就見霍棄罹帶着氣已經在那坐了,謝泉如實禀報,中間加了點個人情感,隻想讓兩人重歸于好。
霍棄罹一眼看穿:“别說那麼多沒用的。”
後又擡步起來:“走了。”
“王爺,你去哪?”
“都勻陽的王府,補覺!”
謝泉歎聲氣,認命跑去牽馬。
通知了馬夫将馬牽過來,霍棄罹一躍上來,見謝泉要上,他便拿馬鞭止住。
謝泉:“啊?”
霍棄罹道:“你留着。這幾日我不回來了,省得惹某人不清淨,帶話給他,若他不低頭認錯,以後休想出王府半步。”
謝泉指了指自己:“啊?,王爺,我說?”
感覺他一說,不說夫人,就光關灼就能給他撕八瓣,更别說休想出王府這種話,這不純屬找事嗎。
“就你。”
說完,霍棄罹揚長離去,隻留謝泉風中淩亂,無語凝噎。
霍棄罹走了後門回了都府,此時天才大亮,管家剛起邊見到七王爺,便問:“王爺,有何貴幹。”
霍棄罹講:“給我找間屋子,清淨點,本王要睡覺,任何人不得打擾。”
管家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去着手安排了。
待都勻陽付禧二人起來,才被管家告知這事。
“來多久了?”都勻陽問。
“已經有兩個時辰了。”管家道。
付禧入座,喝了口粥:“去喊他起來,小爺要看看怎麼回事。”
沒一會霍棄罹便懶懶散散出來了,怎麼看怎麼不正經,眼底烏黑,神色冷冷,也不怎麼好看。
“呦,瞧瞧誰。還真給請來了。”付禧背着手打趣道。
霍棄罹徑直坐下,淨了淨手,接過下人遞的餐具。
“這是怎麼?沒睡好?”付禧問。
“你們家床闆硌得慌,睡不着。”霍棄罹答。
付禧機靈:“不怪床闆吧?跟那位吵架了?給你轟出來了?”
霍棄罹:“他敢。”
付禧上下大量,在他生氣邊緣線上蹦跶,嘿嘿笑兩聲:“那這位爺,您老怎麼出來了?按平日裡來,可是軟玉在懷呀。”
身旁都勻陽給他蘸點醋,塞了口包子,往自己跟前摟了摟:“别說了。子安,吃飯。”
付禧哦了聲,眼珠一轉,側頭親了親他。
正好給霍棄罹看個正着。
“付子安。”霍棄罹一字一語,咬着牙喊他。
都勻陽終于徹底把人摟進了懷裡:“家妻黏人調皮,勿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