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星順着小女孩的手看過去,小孩的媽媽正舉着手和她們打招呼。
闵星抱着小女孩走過去,順便問她叫什麼名字。
“我叫天天。”天天一手舉着棒棒糖吃,一手環住闵星的脖子。
“那你大名叫什麼呀?”
“李天英。”回答闵星的是天天的媽媽。
天天媽媽比闵星矮了快一個頭,回答完闵星又對自己的女兒叮囑:“要聽姐姐的話知道嗎?”
“嗯。”天天乖乖點頭。
“天天得叫我阿姨,你說不定都沒我年紀大。”
天天媽媽和天天長得很像,娃娃臉,梳着略顯成熟的偏分馬尾,細看年紀應該真沒她的大。
“我二十三歲。”
闵星歎了口氣:“看吧,我比你大好多,天天叫我阿姨。”
天天自有自己的判斷,姐姐姐姐叫個沒完。
燈光和攝影機都還在布置,闵星有大把空閑時間,幹脆和天天媽媽閑聊起來。
三言兩語,闵星就知道了天天媽媽的名字叫吳桐,十九歲嫁給了天天的爸爸,家裡養了十來隻雞和一頭牛,家裡還有兩畝田。
正聊在興頭上,不遠處傳來摩托車排氣管嗚嗚的轟鳴聲,吳桐緊張地搓了搓手,和闵星道别:“那個,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幹活了,天天就麻煩你了,闵星姐。”
“你放心。”
吳桐朝着她的家走去,闵星抱着天天轉頭看到正和村民費力溝通的謝北伽。
這兩天學方言說話是有點調調,終歸沒學到精髓,隻有半桶水,村民說得快一點就能看到謝北伽一頭霧水地瞎答。
闵星也聽不懂,不過好在吳桐說話很好懂。
“天天,你現在是我和這個叔叔的女兒,你要叫他爸爸,叫我媽媽。”
天天沒懂闵星的意思,以為媽媽不要她了,糖也不吃了,張嘴大哭起來。
謝北伽焦頭爛額地哄了老半天,天天才哭得不那麼大聲。
“叫我爸爸我就給你買棒棒糖好不好?”謝北伽抓着天天的手握在手心裡。
“爸爸。”天天抽泣着小聲喊。
“那天天叫我一聲。”闵星指了指自己。
“姐姐。”
“叫我,媽媽。”
“姐姐。”
“……”
闵星擦掉天天臉上的眼淚,不再強求:“不哭啦,哭得臉上幹幹的會變痛。”
好在今天要拍的戲份天天都不用喊媽媽,讓小孩背台詞也完全是天方夜譚,大家幹脆即興,讓天天走過去,說什麼闵星就接什麼。
一上午拍完,闵星和謝北伽把天天送回家。
“媽媽。”天天跑向吳桐。
“天天有沒有聽姐姐的話呀?”
“聽了。”天天拖聲拖氣地答。
“媽媽,我可不可以換一個爸爸。”天天抱住吳桐的腿,躲在吳桐身後,小聲說。
闵星指了指謝北伽:“你想讓這個叔叔當爸爸是不是?”
天天點頭。
“天天不要亂說話。”吳桐拍了拍天天的頭頂,跟面前身材高大容貌俊秀的男女道歉,“小孩不懂事,對不起。”
“沒事兒,天天很可愛,我們明天再一起拍戲吧。”闵星俯身和天天揮手。
“姐姐再見,爸爸再見。”
走出天天的家,兩人迎面遇見一個比闵星稍微矮一點的男人,灰色高領毛衣托着顆有點邋遢的腦袋,手裡拿着一瓶啤酒。
闵星回頭,男人走進天天家,應該是天天的爸爸。
“怪不得天天想你當她的爸爸。”闵星感歎,也有點傷心,“但是怎麼小朋友就是不叫我媽媽呢。”
“可能是她平時和媽媽比較親近,沒習慣突然叫别人。”謝北伽猜測是這樣。
吃過午飯,下午的拍攝很快就開始了。闵星很快把小朋友不願意叫她“媽媽”的事抛之腦後,投入了劇本中。
冬天天黑得早,劇組搶不到天光早早收工。規律的晚餐結束後,兩人坐在一起挑參加頒獎典禮的禮服。
男人的西服選來選去都差不多,謝北伽更願意和闵星一起選她的。
“這件好看。”謝北伽指着圖片裡那件普藍色挂脖禮服,“我有一件這個顔色的西裝備選。”
闵星把這件加進自己的備選。
“這件也好看。”
“這件也……”
“每一件都說好看的意思是我走紅毯的時候要把它們都穿在身上嗎?”闵星又翻回第一張圖片,重新做選擇,“如果全穿的話,你要準備一套七彩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