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景喝茶,猜測道:【溫哲戲份的大頭要開場了。】
系統:【可是任務者,那還太早,原主線裡标明了至少在三個月以後,溫哲才會真正對蘇南下手。】
江流景:【主線進度拉得很快,估計是沈歸慈在背後推波助瀾。】
系統不解:【為什麼?他隻是提過想要改變,沒有推進進度的理由。】
手機鈴聲響起,傅承憋着悶氣離開去接電話,回來時怒火更甚,說話都帶着火藥味:“沈總,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歸慈詫異,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我們兩家不是一向交好麼?”
一邊是沈歸慈裝聾作啞,一邊是蘇南和溫哲你依我侬,傅承冷笑一聲,起身下山,胖和尚連忙叫人給他安排車輛,追出去送人。
智轉大師一直默不作聲,見傅承離開,冷不丁開口:“惡業害身,焚之如火。”
江流景正坐在他旁邊,聽得一清二楚,若有所思。
溫哲早就聽聞智轉法師大名,同他聊起來,溫哲博學,哲學佛學一類書看過不少,江流景聽得津津有味,轉眼喝完一盞茶,聽到兩人越說越高深,到了聽天書的地步,又開始掰饅頭喂鳥。
蘇南也湊過來,一隻麻雀跳到他頭頂,江流景笑了一會,問:“南哥,溫哲大哥對你怎麼樣?”
蘇南點點頭,等麻雀跳到他手上,才說:“對我好得過分。可他說是我受挫,配得感變低。”
江流景問:“因為傅承和陸億安?”
蘇南頓了頓,沉默好一會才回答:“他說是因為沈總和你。”
江流景想起原主線中的溫哲,善于攻心,配合适量的精神藥物控制蘇南,他在後期發力,隐隐有超過傅承之勢,被傅承發現後,尚有一絲理智在的蘇南,完全淪為幾人共享的玩具。
主線果然受到影響,提前太久,要不是這次碰巧遇到,下次見面,蘇南估計已經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江流景起身,借口道:“沈總,我和南哥去上個洗手間。”
溫哲一聽,果斷要陪蘇南一起去,沈歸慈一句話将他按回去:“傅承走了,這裡沒人拐阿南,你就放心讓他去吧。”
江流景帶着蘇南往洗手間方向去,穿過回廊,在一處隐蔽的地方停下,遠處飄來誦經的聲音,照在紅柱上的陽光都是靜谧的。
本該靜心的地方,蘇南眼睛亂轉,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散發着濃烈的不安,不停地回頭看。
江流景按住他的手,緊緊盯住蘇南的雙眼,直到他平靜下來,才問:“南哥,你是不是隻有待在溫哲大哥身邊才有安全感?”
蘇南的手變緊,從頭開始回憶,割裂的痛苦勸阻他,思維也變得緩慢:“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難道溫大哥也有問題?那你和沈總……”
蘇南枯萎了似的,江流景手上用力,直到蘇南擡頭看他,才說:“沈總有問題,但是南哥,我絕對不會騙你,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永遠站在你身邊。”
隻要他還在小世界裡,他就為主角服務,為主線服務。
無論誰背叛主角,偏離主線,他都不會。
不過沈歸慈嘛,有溫哲不停地吹耳旁風,蘇南提前認清他的真面目最好不過。
“真的嗎?”
一時間,蘇南看不清眼前的人。很多人給他許下承諾,可是他們背後都不真誠。
江流景也值得信任嗎?
懷疑和猜忌不斷侵蝕他的大腦,素日渾渾沌沌的大腦掀起狂風暴雨,他混亂到了極點,眼前的那雙眼睛将陽光映在眼底,卻像太陽一樣亮眼。
“我把你當親哥哥,和蘇曜一樣的感情。”
“好。”蘇南吐出一口氣。
江流景見他終于穩定下來,才打聽這段時間溫哲做了些什麼。
蘇南否認溫哲給他下藥,他吃的藥都是完全按照姜醫生配的藥吃的,一顆不多一顆不少,不過提到藥,他說:“我在他辦公室不小心看見一張單子……是給沈總配的藥,比我的更嚴重,藥量也很大。”
江流景訝然:“沈總?”沈歸慈做定期心理咨詢很正常,但同居這麼長時間,從來沒看見他吃過藥。
蘇南說:“那次應該是溫大哥給沈總配的藥。”
有僧人路過,兩人見時間過得太久,折身回去。江流景拿着自己的手機晃了晃:“南哥,沈總監聽我的手機,有事當面談。”
蘇南走了個趔趄:“他不給你自由?”
江流景倒是無所謂:“還好,就是有點不方便,蘇曜和我聊天都不帶髒字了。”
蘇南完全無法想象沈歸慈的控制欲強到這種地步,回到席上時,蘇南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不自在。
沒有傅承随時随地噴火,幾人相處得心平氣和。
吃過齋飯後,四人準備下山,智轉法師單獨叫住江流景,眉間一片擔憂之色:“小施主,貧僧見你有佛緣,多嘴贈你一言。”
江流景洗耳恭聽。
智轉法師長身而立,頭顱低垂:“常人以得換失,施主以失換失,懷有慈悲,雖說大善,于己于人,都是遺憾。”
計劃中的事被預見得徹底,江流景心髒陡然漏了一拍,差點将他看作比系統還厲害的神人,轉念一想,問:“您說的于人遺憾,那人是誰?”
智轉法師看向車輛,搖頭:“不可說。到時施主自然能知道。”
江流景彎腰謝過他:“謝謝您,不過我這都是我必須做的事,沒辦法順其自然。”
智轉法師目送他們離開,合十道:“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