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搜過的。”顯然太子對此也抱有疑問,不解地說道:“那人就跟長着三頭六臂一般,入獄前明明将人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搜過了,而且為了防止他自盡,我的人還将他下巴給卸了,都這樣了居然還能自盡成功,他有這手藝幹點什麼不好。”
宋明珠也頗為震驚,下巴都卸了,他是怎麼服的毒?
太子那邊還在查,但宋明珠實在好奇,迫不及待地去問她的标準答案去了。
【簡單,牙齒裡□□呗,這不都老套路了。】
“可太子不是說卸了他的下巴嗎?就算是他牙齒□□也不能咽呀。”
【也是,我看看……我的天,這人真神了。】
“咋啦咋啦,查到啥了?也給我聽聽呗。”
【那人從小就是練雜技的,十二歲那年機緣巧合拜了個師父,學了個縮骨的本領。雖沒有話本子裡寫的那麼誇張,但起碼能讓他的手和腳從綁繩裡掙脫出來。手腳都自由了,把自己下巴重新安上有什麼難的。】
“……”
宋明珠不知該怎麼說,隻覺得太子所言極是。
他有這手藝幹點什麼不好!
謝蘊則是對這位楚道長的身份更感興趣,“有查到他的來曆嗎?”
太子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副畫像遞給謝蘊,“我的人還在查,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人是宮外來的可能性更大,這是他的畫像,你看看你的人……”
太子說到一半忽然停下,看了眼宋明珠後又将自己的話含糊過去,“反正你看看吧。”
謝蘊無奈地朝宋明珠笑笑,轉而對太子說道:“不必提我遮掩,我已經跟明珠說了。”
“說了?”太子有些驚訝,但再想想好像也在情理之中,這倆人明顯是到了歲數就要成婚的,早晚都會知道,隻是謝蘊這人身上的東西可多着呢,“說了多少?”
謝蘊輕咳一聲,臉上有些發燙,“一點點。”
太子和太子妃聞言立馬看向宋明珠,那眼神明裡晃晃地寫着:他才說了一點點,根本不老實,收拾他!
宋明珠則詫異地看向謝蘊,雖然上次謝蘊說他有很多情報來源時,刻意隐瞞了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情報來源,但她以為這已經是謝蘊身上最大的秘密了,但事實上這些隻是冰山一角嗎?
謝蘊接收到宋明珠的視線後,非常不懂得尊卑上下地朝着看好戲的太子翻了個白眼,而後猶豫着措辭該怎麼跟她解釋,“明珠,這個事情吧……”
“這個之後再說。”宋明珠打斷了謝蘊磕磕絆絆的話,将話題重新拉回到那位楚道長身上,“既然昨夜謝蘊也沒發現這人被換了,那他肯定是用了什麼法子将自己的面容改了,這個有查到嗎?”
既說回正事,太子也就收回了看好戲的表情,正色道:“這個好查,不過是套了層人皮面具,我的人将面具撕下來之後畫了這幅畫像,你試着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消息。”
謝蘊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心裡卻還在忐忑,也不知宋明珠究竟有沒有生氣。
宋明珠琢磨着太子說的人皮面具,試探着給了謝蘊和太子一點提示,“人皮面具啊,看着像戲班子或者雜耍藝人的東西。”
“對啊!”太子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謝蘊,你叫你的人朝這個方向查查看,說不準就能有收獲。”
“好。”
謝蘊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刻意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眸中的一絲探尋。
人皮面具,跟戲班子确實能扯上些關系,但雜耍班子跟人皮面具有什麼關系呢?
宋明珠專門點出這個是……
再擡眸,謝蘊已經做好決定,調查的重點在雜耍班子上。
事情聊完,太子與太子妃先行回宮,花園裡隻剩下宋明珠和謝蘊。
謝蘊還惦記着被太子戳破的那層窗戶紙,小心試探道:“明珠,我瞞着你的事,你會生氣嗎?”
宋明珠有些不明所以,“這話你之前不就已經問過了嗎?”
“啊?”謝蘊這才想起兩人就之前已經将此事說開,他們互相都沒有強硬探尋對方秘密的意思,等時機到了自會向對方坦白。
謝蘊心口一松,笑着道:“是我忘了。簡單的事情一旦牽扯到太過重要的人,總忍不住會多想,别介意。”
謝蘊話音剛落,宋明珠便覺着自己的耳朵燒起來了,滾燙的溫度順着神經傳到心尖,這倒也罷了,可這熱度有往她面頰上蔓延的趨勢,宋明珠可不想滿臉通紅地面對謝蘊,連忙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偷偷用手對着自己扇風,試圖進行物理降溫。
“咳,那什麼,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
謝蘊跟在宋明珠身後慢慢走着,目光在她泛着紅的耳尖上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