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星剛踏入實驗樓,前面的羅布已經大步走開,暹星無措地撓了下下巴,轉頭看尤安,“羅布怎麼了?”
尤安心底冷笑,面上不顯,“誰知道呢。”
衆人跟着喬自秋的步伐逐漸深入實驗樓,方老闆對周圍的環境十分好奇,不停地擡頭低頭四處看,終于,喬自秋推開一間實驗室的門,數架儀器擺放在空曠的房間内。
喬自秋制止了其他人前進的腳步,“暹星和我進去就行。”
他指了指旁邊的玻璃窗,“你們可以在一邊看。”
正式進入前,喬自秋和暹星說清楚注意事項。
“可能會有一點不适感,如果難以忍受,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保證不會對你的身體作出損傷。”
暹星認真地聽着,“好。”
尤安透過玻璃窗看暹星被安排坐下,有儀器綁在他的四肢之上,數十根類似電線一樣的東西将他的手腳牢牢地捆在椅背上。
機器在喬自秋的操縱下啟動,暹星眨巴眨巴眼,感受到有輕微的電流在皮膚上跳舞,帶來陣陣酥麻。
暹星忍不住動了動指尖。
機器和鏡頭如實地記錄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反應。
暹星的身側是另一塊大屏幕,标記着暹星的身體情況,包括最基礎的心跳、血壓、情緒等等,他的一切都在儀器嚴密的監視下。
方老闆來之前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顯然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他打了個寒顫,“這我可受不了。”
“這要多久?”
羅布了解點情況,“至少得一周,得保證采集到他大部分的行為指标進行量化處理。”
方老闆“嘶”一聲。
不過,他們都不是專業的,誰也不好在别人的專業領域質疑。
寬大的黑色躺椅驟然放平,暹星在失重感中栽進柔然椅背,當然不會受傷,心髒卻是猛地跳了一下。
身側的檢測儀也實時地反映出暹星的情況,上下起伏不定的心電圖标志着他的情緒變化。
随着他身體的躺平,電線被拽起,暹星的手腳也跟着電線的牽引擡起來,這一次,他感受到的是輕微的瘙癢感。
暹星牢記着喬自秋的話,如有不舒服可以告訴他。
現在...應該還算不上不舒服。
暹星偏過臉,不想讓大家看見他臉上的神色,然而尤安居高臨下,依舊看清了他輕輕皺起的眉尖。
尤安忍不住皺了下眉,他用力扣響玻璃窗,正專注操作器械的喬自秋吓了一跳,他把耳機從耳朵上摘下來,揉了揉被震得發痛的耳朵,暫停了儀器,走到玻璃窗前,隔着一道不厚的玻璃做口型,怎麼了?
暹星感受到纏繞着自己的束縛減輕,下意識地松口氣,他尋找着喬自秋,卻看見他站在玻璃窗前,對面上臉色嚴厲的尤安。
暹星似乎沒見過尤安臉色如此冷峻。
尤安沒說話,隻是伸手比了個動作。
不知怎麼地,喬自秋心口一跳,他停用了所有儀器,為暹星解開束縛,暹星動作靈活地起身,問他:“不繼續了嗎?”
喬自秋有點緊張,先問了暹星的感受,“你有不舒服嗎?”
暹星仔細回憶了下,他不太喜歡被束縛住的感覺,忍不住想挪動身體,其他的似乎還好。
“一點點,還好。”
喬自秋咽了咽口水,暹星都這麼說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上尤安,他就有種必須要打起精神來應對的感覺,總覺得,不是好應付的。
喬自秋緊張,讓暹星先一步出門。
暹星一出門就被尤安拽到身後,尤安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輕易開口說話,“先做那歇會。”
“...哦哦。”
暹星一臉懵地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身邊還蹲着方老闆,他低聲問,“老闆,咋了?”
方老闆也是人精,看得明白,他也悄咪咪地回複,“你朋友生氣了。”
“你不要輕易插話,我看尤安要放大招了。”
暹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雖然他還是不懂,但是尤安和方老闆都說他不要說話,那他就不說!
喬自秋的擋箭牌一下子從眼前消失,他直面尤安的威壓,離的近了,他才意識到尤安有這麼高。
居高臨下的角度那雙在陽光下溫暖的金瞳此刻泛着冷意。
“這就是你們找暹星合作的誠意?不顧合作方本身的感受進行實驗?”
喬自秋被他的話堵了一下,下意識想反駁,但尤安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冷然道:“你導師是誰?麻煩他過來跟我談。”
喬自秋:!!
在尤安的壓迫之下,喬自秋差點汗就要下來了,他面見校長都沒這麼害怕過!
找導師的語氣好像要投訴一樣,喬自秋心中叫苦,總覺得事情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