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幸村微微搖頭:“我是在神社遇到那個孩子的,後來遇到了這麻煩,是它出手幫我解決的。”,他道,“雖然這麼說太不恰當,但它确實沒有惡意。”
惡意?
仔細想想,那胖花除了吃本大爺的美味食物,喝本大爺的珍藏好酒,睡本大爺軟乎乎的床墊,露餡後拍拍屁股就走貓了,确實沒什麼惡意了!
幸村靜靜看了king半響:“Atobe,你已經知道真相,現在還想見到它嗎?”
迹部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誰說本大爺找它是為了見它?”
——king找胖花明明是為了确認死對頭會不會被對方一口吞掉!
霎那間幸村聽懂了迹部的言外之音。
輕迹部挑釁地提高了聲調:“除此之外,它偷喝了本大爺那麼多美酒,本大爺找它算賬難道不是應該的?”
“那走吧。”,幸村主動走他前面去,“不用害怕,有它在這裡應該很安全……”
“害怕什麼?”,沿着鋒利的眉峰,king顫着那不屑的眼睫毛,從胸腔輕輕哼出一聲道,“自本大爺有記憶以來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的,本大爺今天還非見到它不可了!”
king邁開步伐就孤擲一擲地往前走。
“…要去的話是這邊。”,幸村扯過他的袖口往另外一條路帶,淡淡道,“這一條才是近路。”
“……”,迹部在甩開和不甩之間選擇了地據理力争,久久壓出一句,“你說這一條就是這一條?”
“因為這裡是神奈川,”,幸村輕飄飄的話壓下king的所有反抗,“知乎山我比較熟。”
“但本大爺來者是客!”
“我認為客随主便好一些。”
寂靜的知乎山,太陽下去了,月亮正在緩緩升上來,日夜交接地帶又被稱為‘沉昏’。
可惜這個時候的幸村還沒有被胖喵教會這些東西,他以為那些花妖一次性被清理完了這片山頭就沒有别的妖怪了,哪裡知道這座山頭的妖怪竟然一堆!
風聲呼呼地吹過密林,四周靜谧、森冷,溫度逐漸降低。
幸村四周周遭,低頭恰好與迹部對視,見king表情同樣沒好到哪裡去,輕聲安撫道:“應該是風聲,不用擔心……”
‘唰唰唰’
話音剛落,一股奇異的熟悉冷冷敲打幸村的後頸!
迹部單手插兜略微俯身而來:“本大爺當然知道是風——”
尾音戛然而止,幸村修長的食指靠在他唇邊:“……等等。”
一股熟悉的感覺順着脊背、骨髓帶着記憶纏繞上來:“……”
“怎麼?”,身旁的迹部盯着那指,見他驟然停下來,施施然道,“你該不是要告訴本大爺你迷路了?”
“不,可能比那個更糟糕許多,”,幸村沒有半秒遲疑,指間猝然插入迹部手心,“這山不能走了。”,同時拽過迹部扭頭就走,“我們得趕緊下山去。”
迹部掌心像猝然握住了炭火,溫度一高的同時:“???”
等幸村帶着迹部一轉身,來時的山路看不見了,改成一片密林。
樹幹粗壯扭曲,枝葉茂密而繁盛,但顔色卻異常深沉,地面一片片斑駁的影子,在地上跳躍、閃爍。這些影子時而聚合,時而分散……
樹葉飄落在幸村肩頭。
迹部從容拿下葉子道:“…起風了而已,你何時這麼膽小了?”,尚不知深淺的king低下頭,輕輕地把注意力放到兩人合攏的手上,“但你再偷襲本大爺,本大爺就——”
樹葉,在迹部背後的空中詭異靜止了刹那,幸村瞳孔倏然一張:“——我應該提早預測到這種可能的,這裡不僅僅住着一隻妖怪…”,他不由分說地拉過迹部跑下山,“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
“等等…”,迹部尚未開口,死對頭帶着他急步傳行在密林,看得出對方确實很了解這裡,盡管眼前的景色非常相似,但king憑借他卓絕的洞察力愣是從樹冠高矮,樹枝稠密,樹輪數量清晰判斷出他們逐漸下了山。
山下的景色越來越近。
‘但這裡真的有妖怪?’,這點疑惑剛升起來,奇怪的事在後面馬上追趕而來。
‘唰唰~’
“唰唰~”
“什麼聲音?”
‘難怪真的有什麼不華麗的妖怪試圖纏着本大爺?’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來,一股毛骨悚然感升起來涼涼地敲打king的挺直的頸椎骨。
藤蔓沿着下山的路一路尾随,悠然纏上一雙腳踝,狠狠往後一扯。
“!!!什麼不華麗的——”,迹部整個身體驟然後仰,身體失去了平衡,說時遲那時快,幸村伸手拉回他,結果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帶動,兩人不由自主地撲向地面……
兩人轟然一聲倒向地面,還滾了兩圈。
——藤蔓乘機撲上去,拽住幸村的脖頸往後,後者被迫仰起頭……
這個角度恰好能讓king看清上方那段優美、細膩側頸挺直後仰,露出那點鎖骨蜿蜒入黑夜!
“!!!”,此情此景,再聽對方驚喘一聲,墊在下方承受着對方重量的king瞳孔驟然放大,他迅速拔高了音調:“——本大爺尚且沒喊受傷,你這樣子是在提前碰瓷嗎!!”
“……”,脖頸的束縛讓幸村耐心宣布全部告捷,他咬着齒從胸腔支離破碎地壓出一聲——“…閉嘴!”
窒息藤條縛住脖頸引起的窒息感幾乎讓人頭昏欲裂,黑暗中,幸村隻覺得胸口空氣殆盡…
他改為手疾眼快扯下脖子上的清水符,應着king的喧鬧狠狠按在纏繞于身捆綁感最緊密的地方。
“……”
耳邊驟然響起來聲聲狂風驟雨的怒吼和撕心裂肺的痛叫,這哭天喊地吵得耳膜幾乎失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