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燨神色不安,一臉焦慮:“難道就毫無辦法了嗎?若是妖王在就好了,妖界的事除了他,應該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一定有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可惜他最近都未現身。”
“本尊不是說過,本尊自有辦法?”
魔尊一臉無奈,同時眉宇間透着一絲落寞。
我想他不難受才怪,他在墨燨面前的存在感太低了,連狐仙都要比他存在感要強得多。
“你真的有辦法?”墨燨目光定定地看向魔尊,眼裡少了些許以往的仇恨與冷漠。
“當然!本尊何嘗開過玩笑?”魔尊朝墨燨招了招手:“你過來!”
墨燨眉頭一皺,猶豫片刻還是走到魔尊身旁,警惕地問:“你想做什麼?”
魔尊并不在意墨燨對他的戒備,隻是溫聲說:“你照本尊說的做就成。”
墨燨道:“你說,我聽着。”
“閉上眼睛。”魔尊吩咐道。
墨燨難得的沒有反駁,順從地閉上雙眼,靜靜等着魔尊的下一步指示。
“現在本尊讓你入幻境,你隻要心中一直想着小步,便可以成功與他相見,見到小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一定要把他拉回來,你聽明白了嗎?”
墨燨快速回應:“我知道了,開始吧!”
魔尊不再多說,擡手往墨燨額頭點去。
魔尊這番操作下來,我就尴尬了。
趕緊讓006中斷鍊接,不然被魔尊發現異常,就不好解釋了。
我的思緒很快回籠,此時我前方是望不到盡頭的河道,河道兩旁開滿了豔紅的彼岸花。
以前看過有關彼岸花的描述,據資料上說,彼岸花隻開于黃泉,一般是隻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
彼岸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鋪滿通向地獄的路,且有花無葉,是冥界唯一的花。
在黃泉路上大批大批的開着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得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
當靈魂渡過忘川河,便忘卻生前的種種,曾經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這花的指引通向鬼域。
等等!我忽然反應過來,莫非我正在通往地府的黃泉路上?
【對呀!不過你放心,你看過資料有誤的啦!隻有喝了孟婆湯才會忘卻紅塵往事哦!】
我有點無語:“你關注點是不是錯了,現在是讨論喝孟婆湯的時候嗎?重點是我要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問題,難不成你真讓我去投胎啊?”
“銘哥,我來找你了!你聽得到嗎?”
墨燨的聲音有些不真切的傳進我的耳朵,我趕緊回答:“可以,當然可以。”
但奇怪的是,墨燨沒再出聲,我也看不到他的人。
【陰陽相隔,現在他是聽不到你聲音的,除非有了某個關鍵契機。】
我問:“需要什麼契機?”
【不知道,可能需要你們自己觸發。】
我真是服了:“不是,你這說了等于沒說啊!”
【那我也沒辦法,數據庫給我的答案就是這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墨燨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慌亂無措地向魔尊他們彙報:“為何銘哥會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他是異世之魂,并不屬于這裡,此地絕對不能進去的,否則會以擾亂幽都秩序而被判重罪,而且會被打入地獄永不超生。”
我:“……”
他這麼一說,我哪還敢走,當即就停了下來。
【不能停,隻能繼續走,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嗎?說不定生機就在裡面。】
我持有懷疑的态度:“你沒坑我?”
【當然不會,這種時刻我要是坑你,不也是斷我自己後路嗎?】
行吧!我隻能硬着頭皮莽了。
看我就要進入幽冥鬼域,墨燨急得大聲制止道:“銘哥!你快停下來,不可再繼續向前了。”
傻小子,隻能讓你擔心了,不進我就更出不去了。
墨燨已經徹底慌了神,急急地喊道:“銘哥,停下來,快停下來,不能進去,聽到沒有!”
我心裡很愧疚,但又不得不走,隻能當做沒聽到,繼續向前。
在我一踏入鬼域地界時,幽冥鬼域便浮現在我眼前,看到這四個字,我反而松了一口氣:“到了。”
“不!這裡不是出口,這是鬼獄,銘哥萬不可進入。”
我盯着牌匾上的兩個大字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跟鬼域兩字有什麼關系:“這字鬼畫符一樣,可真難認。”
“這是鬼獄!”墨燨顯然是下意識地回答,很快他又急切道:“不管是什麼地方,不清楚的地方,絕對不可以進去,明白了嗎?”
不進去就會一直困在這個鬼地方,進去的話反而可能會有一絲生機,我當然隻能選擇進去。
我擡腳走向鬼獄大門,墨燨絕望的聲音傳來:“銘哥,别去!求你了,不要進去。”
見他這樣,我很不忍心,回頭看了一眼,雖沒看到人,但我還是試着用唇語,一字一句的,慢慢說:“别擔心,我不會有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懂了我的唇語,墨燨靜默了片刻,而後很興奮地開口:“銘哥,你是不是聽到我聲音了?你能聽到對不對?”
顯然他隻看到了我回頭,并沒有看懂我的唇語。
他喊聲剛落,五六個鬼獄的守衛已浮現在眼前,他們并排于城門兩邊,筆直的站在那。
見有我這個生魂走近,其中一個守衛陰沉着臉喝道:“什麼人?報上名來!”
我微微一笑,趕緊上報來意:“你們别緊張,我不是來鬧事的,我就是想問問,我能進去嗎?”
守衛盯着我打量了一番,皺着眉頭詢問:“你犯了何事?是誰讓你來報道的?”
我不免有些好奇:“這裡隻有犯事的才能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