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燨就是這樣實在的人,對于未知的事,他絕不會輕易給予重諾,在他不能保證魔族經過他的帶領會比現在更好的情況下,他不會直接幹脆利落的答應。
夢魇點了點頭,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夢魇轉身俯視着台下衆人,大聲宣告:“天燨魔尊的繼位儀式已完成,感謝你們賞光今日魔族的繼位大典,有怠慢的地方還請各位海涵,魔族備了些簡單的菜肴為大家接風洗塵,希望你們可以吃得開心!喝得痛快!”
夢魇話音剛落,台下衆人立刻炸開了鍋。
“魔族何時這麼人性化了?來這裡還給飯吃?”
“就是啊!前所未有的事啊!莫不是天燨魔尊要求的?”
“我看八成是吧!這新任魔尊身上找不到一絲魔氣,渾身散發着超強的靈氣,一看就是正道人士,也不知他為何會答應擔任這魔尊之位。”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吧,當然是因為夢魇魔神是天燨魔尊的父親啊!子承父位理所當然的事。”
“你不懂!我說得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們沒發現天燨魔尊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未曾對大家說過嗎?”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不會是迫不得已吧?”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天燨魔尊倒是很顧全大局,全程沒表現出一絲不願之色。”
“那是當然!畢竟這麼多人在場,總不能駁了自己父親的面子。”
“按你這麼說也對。我突然有點同情天燨魔尊了。違背自己意願,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應該很痛苦吧?”
你們真是想多了,要真是墨燨不想做的事,那就沒有人能強迫他。
他不說話,隻不過是因為他社恐罷了。
“以前可沒見你這麼有同情心啊!莫不是看天燨魔尊長得好看,你小子動什麼歪心思了?你可别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天燨魔尊可不是你能臆想的。”
“喂!你怎麼說話的?說誰是癞蛤蟆呢?找打是吧?”
“好了,你們都給我消停些,這些話被夢魇魔神聽到就完了。這可是在人家地盤上,都給我小心謹慎些。”
“就是,在這裡瞎鬧,不要命了?”
其實夢魇魔神是何等修為,這些議論聲又怎會逃得過他的耳朵,不過他今天心情很好,肯定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不然壞了大典氛圍可就得不償失了。
再者,他心裡清楚墨燨是心甘情願的,至于墨燨不想出聲的事,他并不會往心裡去,墨燨以後統領的是魔族,并不是這些外來人士,他隻要肯在魔族衆人前發聲就行。
夢魇這會已經轉頭看向台下,對着豐左使吩咐道:“豐炎,你帶所有人去隔壁大殿用膳。”
豐左使拱了拱手,說道:“是!”
他應聲後轉身面對衆人,喊道:“諸位請随我落座。”
不用說,在場之人來魔族肯定是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一路上也沒有酒樓可用膳,現在估計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因此聽到魔族準備了酒席,都比較高興,沒有人提出不想吃的異議,畢竟今天對魔族來說是最重要的大日子,也不可能在這天下毒。
因此,大部分人都随着豐左使離開了魔族大殿,小部分比較謹慎的人則遺留在此地,還在繼續小聲讨論着新任魔尊。
夢魇看向守候在台下的鶴妖,囑咐道:“今日本尊有些乏了,先回寝殿休息。你陪小燨熟悉下魔族大小事務。”
鶴妖拱手道:“是!”
夢魇說完便往黑暗之處隐去。
守候在此的其他魔族手下見夢魇離開,立刻齊聲喊道:“恭送魔神!”
墨燨站起身,擡眸掃視着大殿,估計是在找我。
我擡起手正要喊他,卻一道渾厚又磁性的聲音打斷:“徒兒!你就不打算與為師打聲招呼?”
墨燨渾身一僵,目光落在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下意識看了過去,就見一個身形高挑,穿着一身白袍,看着很是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正往墨燨所在的位置走去。
這人墨色的發絲随着凜冽的寒風微微揚起,一支木簪束起如瀑的烏發,眉目如畫,燦若星辰,薄唇輕抿,神色一片清冷,如此飄渺冰冷,似冬日的雪花,清冽幽然,腰懸長劍,飄逸絕倫。
我隻想說,好一個世外高人,此人非凡塵所有。
在場之人也皆是一怔,紛紛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而後微微瞪大眼睛,眼裡劃過顯而易見的驚豔之色。
不得不說,墨燨的外祖父看上去真的太年輕了,竟然和夢魇魔尊的年紀看着差不多。
墨燨一見到他師父,原本淡漠的神色,立刻變得生動起來,他快步下了台階,奔至他師父身前,眉眼含笑:“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古今挑了挑眉,沉吟道:“老人家?我很老?”
我:“……”感情還是個不服老的大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