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裡也隻有沈漓知道,古今前輩這句問候語的畫外音了吧?
沈漓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墨燨,低聲回道:“沒有,小燨并未給我添任何麻煩,反倒幫了我不少忙。”
墨燨神色一震,眼裡劃過意外之色,而後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
我猜,他可能是想到軒王府的時候,連累沈漓受重傷的事情了。
這師徒四人交談的時候,我也一直站在不遠處等候。
古今聞言看了一眼低着頭不吭聲地墨燨,輕輕搖了搖頭,擡眸看向沈漓,說道:“難得你肯包容他,小燨這孩子打小就比較敏感,他要是對你造成什麼困擾,為師代他向你緻歉,你萬萬别往心裡去,我會好好教導他,讓他早點學會獨當一面。”
沈漓沉默片刻,禮貌而又疏離地說:“前輩您言重了,晚輩明白前輩的意思,往後不會再讓小燨難做,而且他比我們想象中要穩重得多。”
古今點了點頭,贊賞地看着沈漓:“我知你是知是非,懂輕重的孩子。”
沈漓還沒說什麼,震天立馬就聽不下去了,當即不滿道:“老家夥!收起你那陳舊迂腐的想法。我震天的徒弟,還輪不到你來教導,他們小年輕的事你更是管不着。”
其實震天是不知道古今話裡的深意,他還以為古今前輩故意在他面前落自己徒兒的面子。
古今神色巨變,眸中隐忍着怒氣,冷聲道:“你說誰迂腐?搶我徒兒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你還好意思跟我叫嚣?”
震天傲然道:“榆木疙瘩,老夫說的就是你!”
“你……”古今一時語塞,臉色立刻變得一片鐵青,周身寒氣逼人,眸光冷冽如刀,沉聲道:“找打!”
他迅速拔出腰間之劍,一道劍氣從劍尖射出,直往震天位置攻去。
震天神色一凜,一把推開身旁的沈漓,拔出他腰間的佩劍與古今直接對戰起來。
沈漓幾乎是閃現至我身邊,帶着我遠離了危險地帶。
魔族大殿刹那間地動山搖,氣勢如虹的劍氣,無形的氣流劇烈的翻滾着,被劍氣擊落的碎石掉了一地。
古今和震天就這麼撇下他們的徒兒,打得不可開交。
鶴妖看着這兩位對戰中的世外高人,頗為頭痛地喊道:“煩請兩位前輩動作幅度小一些,千萬别毀了我魔族大殿啊!”
“毀了也沒事,反正你們魔族不缺這點打洞的錢。”
震天不以為然的話傳入我和墨燨,沈漓以及鶴妖的耳中。
鶴妖差點被這句話噎死,卻又不能對兩位前輩說重話,隻能求助的看向沈漓和墨燨。
墨燨轉頭看向沈漓,看到站在他旁邊的我,神色微微一愣,而後才高興地說:“銘哥,原來你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跟着其它人去吃酒了。”
這話聽着我就不樂意了:“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吃貨?”
墨燨和沈漓聞言都有些忍俊不禁,墨燨輕聲道:“自然不是,隻是銘哥你扛不住餓倒是真的。”
我:“……”我謝謝你啊!你還不如說我是個吃貨呢!
我扯了扯嘴角,自然有些不服氣:“我隻是凡人之軀,哪能和你們這些修仙的比。”
墨燨與沈漓面面相觑,而後各自移開視線,沉默了下來,隻是眼底還有着一絲暈開的笑意。
我知道他倆指不定在心裡腹诽我呢!說我除了會吃,就是會睡吧!
“嘶!”鶴妖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而後擔憂出聲:“兩位前輩這樣打沒事嗎?會不會受傷?”
沈漓淡聲道:“沒事,他倆不是第一次刀劍相向了。”
鶴妖松了口氣,說道:“那就好!”
話題一終結,氣氛又變得沉默起來,墨燨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突然他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剛剛我師父所說的搶徒兒是什麼意思?”
沈漓眸光幽深地看了墨燨片刻,才道:“古今前輩本來想收我為徒,但被我師父私下搶走了,後來你出生之後,古今前輩便收你為徒了。”
墨爔不解道:“既然一人一徒弟,那古今前輩為何還在生氣?”
沈漓眸光深了幾分,看向古今前的神色透着些許複雜,而後垂下眼簾,蓋住了眼底的情緒:“因為古今前輩想收我們二人為徒,但中途出現了我師父搶人,因此古今前輩一直為這個事情耿耿于懷。”
聽到這裡我才算是悟了,根本就不存在006說的沈漓與墨燨兩人的師父互換了,而是說古今前輩本來就打算把他兩個外孫都收入摩下,隻是中途殺出了震天前輩這個程咬金。
難怪他一見到震天前輩就氣不打一處來,被人莫名其妙搶走了大外孫,他能高興就怪了。
墨燨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這……”
他顯然沒想到,這震天前輩行事作風如此桀骜不馴。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震天忽然一聲怒吼,驚了我們幾人一跳。
他雖然與古今前輩在對戰中,但卻一直注意着沈漓與墨燨的對話,他們二人所說的話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躲避古今前輩前輩進攻的同時不滿地嚷嚷:“孽徒,為師不是說了此事不準告訴小燨,你竟然還當着為師的面告訴他,你想氣死為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