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妖解釋道:“應該是為少主娘親的事而來。”
墨燨更為疑惑:“我與娘親并不認識他,他找我們作甚?”
鶴妖搖了搖頭:“墨夫人與龔刑并非毫無交集,準确的說,還算有點交情。”
墨燨皺眉道:“為何我不知此事?”
鶴妖道:“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很正常。”
他歎了口氣,而後緩緩道來:“當年主子因為魔族戰亂之事,不得不暫時離開墨夫人。可那時候墨夫人已經懷有身孕,他不放心墨夫人一人在家無人照料,便拜托他同在魔族麾下的好兄弟,也就是龔刑,請他偶爾有空的時候幫忙照看一下自己的夫人。不料龔刑竟然在幫忙照看墨夫人的那段時間裡對她動了心,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他在主子和墨夫人中間各種挑撥離間,污蔑主子為了魔族,抛棄妻兒,置她生死于不顧。不過,就算他不擇手段也沒能成功獲得墨夫人芳心,墨夫人知道他心思不正後,明确表示不希望與他再有來往。龔刑一氣之下便離開了魔族,并與主子反目成仇。”
我去,原來這中間還有這一段啊!難怪夢魇魔尊會與龔刑反目成仇,都說了朋友妻不可欺,龔刑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甚至從中搞破壞,還真是符合反派的作風。
鶴妖略做停頓,見墨燨靜靜聽着,并沒有插話的意思,便繼續說了下去:“主子本來以為平息魔族内亂後就能與墨夫人相守一生,卻沒想到天不遂人願,這一找就是十幾年,更沒想到那次的分離,竟成為了永别。主子找尋你和墨夫人的這些年,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力量,但最終沒能把墨夫人找回來,這成了主子此生的遺憾和悔恨,這麼多年來一直郁郁寡歡,做夢都想找到你。”
墨燨薄唇抿緊,始終沉默着,沒有發表任何感想與言論。
沈漓此時也是默然不語,我不知道他在聽到自己的生父,從始至終不知道他存在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應該會很難過吧?畢竟他從來都沒享受過一天父愛。
“至于龔刑。”鶴妖繼續補充:“他在人間蒸發後的幾年突然卷土重來,趁主子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尋找墨夫人和你的期間,他私下潛入魔族,拉攏魔族内部首領,最後直接背叛主子,暗中重傷主子。”
墨燨靜默了半晌,終于開口道:“就算龔刑心悅我娘親,但我娘親已經明确的拒絕了,如今我娘親已經離世多年,一切愛恨情仇也已煙消雲散,他找我又是為何?”
沈漓目光深幽地看着墨燨,低聲道:“龔刑手上掌握着生死簿,知曉所有人的生死輪回。”
墨燨經沈漓一提示就明白過來了,他道:“如此說來,龔刑非常清楚你我的宿命,對禦妖誅邪之力也最為清楚。”
沈漓點了點頭,說道:“你永生之力覺醒自然瞞不過他。”
“那什麼?”鶴妖突然弱弱出聲:“禦妖誅邪之力是何意?”
墨燨解釋道:“禦妖誅邪之力合璧,便可除盡世間邪祟,逆生死輪回。”
鶴妖震驚道:“少主的意思是龔刑他……”
鶴妖沒說下去,他肯定知道墨燨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墨燨點了點頭:“正如你心中所想。”
鶴妖道:“龔刑這是瘋魔了?”
墨燨神色凝重,緩緩出聲:“禦妖誅邪之力被傳得過于神乎奇乎,他們不知道的是禦魂之術雖有複活永生之力,但并不是已故之人或者魂飛魄散之魂,而是面臨生死邊緣的人。再者這種能力不可輕易使用,它屬于破壞陰陽平衡之舉,一旦使用此種力量很快便會遭到反噬。”
鶴妖下意識道:“所以……少主才救不了墨夫人?”
墨燨與沈漓俱是神色微變,眸光變得有些黯然,誰都沒有出聲。
我不免有些好奇起來,沈漓是什麼時候夭折的,他是不是也記得墨夫人,畢竟按他的反應來看,他對墨夫人的離世也是很有觸動的。
【沈漓大概五歲時夭折,因此他對墨夫人是有記憶的,加上他又是重生的,自然而然感觸就更深了。】
我感歎道:“那他和墨燨都挺可憐的,一個是五歲時與母親陰陽兩隔,一個是在七歲時,母親與他陰陽兩隔。”
“等等。”我突然發現了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沈漓是在五歲時夭折,那夢魇魔尊沒道理不知道沈漓的存在啊?”
【根據時間線來看,夢魇魔尊與他人決鬥之後受了重傷,被無意間在外曆練的墨夫人所救,墨夫人與夢魇魔尊定情的時候,是在他傷勢有所好轉後的靜養期間。鐘南山最初并不知道他們最得意的女弟子與魔族的人産生了感情,兩人為了可以長相厮守,找到了一處可以隐居的深山老林,攜手度過了一段幸福的民間夫妻生活,隻是後來還是東窗事發,墨夫人被強行帶回了鐘南山,夢魇魔尊進不了鐘南山,隻能一直等在山下,這一等就是六年。最後終于等到了墨夫人的再次下山曆練,兩人再續前緣。】
“是這樣啊!”我聽到這裡也就悟了:“那也就是說,墨燨的母親被帶回鐘南山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身孕,并且還義無反顧生了下來,隻是這個孩子成長到五歲的時候夭折了,而這個夭折的孩子就是沈漓。”
【沒錯就是這樣,之所以墨夫人能再次下山曆練,也是因為墨燨和沈漓的外祖父擔心她因為喪子之痛而想不開,這才放她下山去散心。後續的發展你差不多也知道了,就是墨燨以前和你說的那些,鶴妖今天說的部分則補全了夢魇魔尊和墨夫人以及龔刑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