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姝被她這句話逗笑。

葉汐一抽一抽的：“戴姝你還是不是人，我都這麼慘了你還笑我。”

“抱歉，不是故意的。”戴姝認真道歉。

收線。

她還是打算過去一趟。戴姝聯系導演請了一上午的假。

戴姝到公司直奔總裁辦公室，敲了幾下門沒等裡面的人回應，直接推門而入。

鄭筱竹見到戴姝毫無禮貌地推門而入，臉色立刻沉下來，“戴姝這是總裁辦公室，我沒讓你進來，你就直接進來了，有沒有規矩！”

戴姝輕嗤一聲。

規矩她沒有，她已經很克制了，要不是念在她剛進公司時，鄭總對她還不錯的份上才敲了敲門。

沒有這個她會直接踹門而入。

熱情開朗的小太陽葉汐哭成這樣，她沒必要客氣，如果鄭總隻将氣出在她身上，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也懶得去管，更不會來找鄭總，戴姝護短，欺負她可以，欺負她的人，不行。

戴姝沒說話走進，手撐在鄭總辦公桌前，俯身過去極具壓迫地看着眼前的人。

鄭總蹙眉，眼裡全是不悅：“戴姝你做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撐在我的辦公桌上。”

戴姝眼神陰鸷一刀一刀剜在鄭總身上，語氣上還算客氣：“鄭總，您要是收了餘方禮的錢，麻煩您直接沖我來，不要拿一個毫無相關的人開刀，謝謝。”

鄭總被她的模樣震懾住，但好在是見過大風的人，很快便反應回來：“戴姝，我是你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

戴姝一臉無辜：“我有威脅！？”

話沒有危險，但眼神威脅了。

鄭總還沒有被人這樣對過，之前的事，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現在戴姝直接闖進她辦公室，她還有沒有半點威嚴，“已經決定的事已經改不了。”

說到底還是私生女，雖然不算被重視，至少是親生女兒，誰知道後面會有什麼變數，鄭總心裡門兒清，沒有把話說死。

戴姝似笑非笑，眼裡沒有半分溫度：“哦，是嗎，真改不了？”

戴姝于鄭總而言處于弱勢地位，可不知道為什麼鄭總心裡‘咯噔’一下，預感不妙。她警惕地看着戴姝：“你要做什麼？”

戴姝沒有回答鄭總的這個問題，她歉意笑笑：“抱歉，鄭總失禮了，别怪罪啊~”說完她頭也不回，直接走人。

戴姝越這樣，鄭總越拿捏不準。

扣掉葉汐一個為了微不足道的員工一年的工資，如果真把戴姝惹急了，發起瘋，她不能保證那個後果她能不能承擔。

不值得。

鄭筱竹連忙喊住她：“戴姝。”

戴姝停下腳步回眸：“鄭總還有事。”

鄭筱竹掩飾自己的尴尬：“你的事，我可以答應你，餘董那裡你自己去交代。”

“這是賣給你的面子。”鄭總特意強調。

戴姝微微颔首示意：“謝謝鄭總，不勝感激，我會記住的。”

目的達到，戴姝去找葉汐。

鄭筱竹是商人本性處事圓滑，不願意得罪餘氏集團，即便是私生女也會有可能逆風翻盤，所以不會因為戴姝現在的境況把事情做絕，也算買她一個面子以防将來。

戴姝了解這點，拿捏的就是鄭筱竹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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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葉汐的事，戴姝提前回到劇組。

程新昆坐在化妝鏡前，造型師替她做造型，男女主有自己的專屬化妝間，戴姝懶得細想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戴姝在另一側位置前坐下，程新昆在做造型，身體和頭不能動，透過鏡子看她，笑說：“這裡方便一點，一個人在一個化妝間太安靜冷清。”

戴姝不是認不清感情的人，相反誰對她有什麼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當年沒分清楚現實和劇目，導緻對他産生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沒有答應，讓戴姝人情現實，這樣的事，便不會發生第二次。

程新昆打量着戴姝：“戴姝，你真戀愛了，還是戀愛是騙我的。”

戴姝不想和任何無關緊要的人解釋太多，扯開話題：“影帝還是别接觸凡塵，神明就應該有神明的樣子，别下凡，容易觸犯天條。”

程新昆抽出空，側目看着她，失笑：“戴姝你這嘴以前就損，現在越來越損了。”他還是不死心又道：“真的和宋柏楓戀愛了？”

戴姝懶得理程新昆，低頭給宋柏楓發消息，又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宋柏楓剛下車微信彈出消息，他點開來看。

照片中是光線下的戴姝，光影在她鏡片上染出斑駁的虛影，那雙美豔狐狸眼看不怎麼真切。

她的身上臉上被化妝間細碎金黃色的燈光覆蓋像上世紀八十年代從香港電影裡走出來的大美人，慵懶、性感、妖媚。

下一秒——

宋柏楓看到戴姝身後一直盯着她的程新昆，【你這張照片的重點是？】

戴姝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太直男：【宋總不覺得這張氛圍感很好？】

宋柏楓現在的重點是戴姝身後的程新昆：【看不出來。】

“戴姝。”

戴姝沉浸在和宋柏楓的聊天之中，沒聽到身後有人叫她，正準備回應宋柏楓，程新昆的手覆上她的腦袋，戴姝一驚，下意識往後一退。

程新昆沒有絲毫覺得不對，也沒有任何尴尬，“戴姝，我剛在問你話。”

戴姝凝視他，笑得燦爛，而她耐心已經耗盡，克制自己不要發作：“您說，我聽。”

程新昆盯着她的笑顔，微微一愣，他凝視着戴姝的笑顔，好心提醒：“戴姝女孩子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像他們那樣的人看得比誰都清……”緩了片刻，他說：“說句難聽點的，他們結婚肯定不會找我們這樣的演員我們這樣的演員即便紅透天，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個‘戲子’罷了。”

程新昆說得不錯，男人在這方面比女人要看得更清，也更現實，就像他當年也選擇自己的事業，而不是一段感情。

無論心裡多麼現實的想，戴姝吐出來的話，卻是用情至深，“沒辦法，我愛宋柏楓，太愛他了，愛到無法自拔無可救藥。”

剛走到門口的宋柏楓真巧聽見這句話，他勾了勾唇，伸手敲了敲化妝師的門。

戴姝和程新昆一同看過去。

宋柏楓抱着一束玫瑰花走進來，将玫瑰花放在戴姝面前，微微側目，似笑非笑望着他：“戴姝，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