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黃昏,暖暖的陽光落在海面上随着海流泛出橙色的波紋。滿載而歸的漁船也陸陸續續回到港口,隐隐約約還能聽到漁民們高聲哼唱的漁歌。
山上有不少小徑通往四面八方,鮮少有人經過的道路上堆滿了落葉也長了不少雜草。
“秋天就是不錯啊,到處都有吃的~”,鈴蘭跑到一顆挂滿了果子的樹下,伸手戳了戳後就失望地溜了回來,“還沒熟。”
“現在才是九月,”,羅撇了一眼那顆果樹,補充道,“那種水果熟了也不能吃,有輕微毒素。”
“有毒的嗎?”,鈴蘭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不過你知道得好多啊,外科醫生需要知道這些的嗎?“
“小時候養成的習慣罷了,我父母也是醫生。”,羅想起十幾年前一切還沒毀滅之前,小小的自己努力專研醫學知識想要成為更父母一樣出色的醫生。縱然現在物是人非,雖然現在已經成了一名海賊,他也未曾放棄過。
成為一個傑出的醫生,大概就是對已死去的父母和妹妹的最好祭奠了吧。
“你的父母肯定是很好很好的人呐,”,鈴蘭拔了一條狗尾巴草甩來甩去,“雖然你現在性格也很奇怪,不過在一些事情上很有原則和底線。怎麼看都是因為你遇到了很好的家人和朋友~”
“嗯。”,羅輕輕應了一聲。
”不過他們從報紙上看到關于你的新聞會不會被吓到了,你現在的外号都是‘死亡外科醫生’。”,鈴蘭有些疑惑,她并不清楚羅的過去,也隻知道他小時候認識夏朵而已。
“他們死了。”,羅語氣平靜。
鈴蘭手上拿着的狗尾巴草掉了下去,有點内疚地看着他,“抱歉。”
”沒事,已經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來,羅也習慣将情緒隐藏起來。走了幾步後發現她還站在那裡,不由得示意她跟上,“别走丢了。”
“才不會呢!”,鈴蘭撿起地上的狗尾巴草跟了上去,不安地看了他幾眼後便小聲地問道,“你還難過嗎?需不需要安慰?”
羅反而有點被她的話逗樂了,好笑地看看她,“你會安慰人嗎?”
“呃……”,被戳到痛點的鈴蘭一時語塞,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後隻好把身上藏的糖果都遞給他,“吃點甜的話心情會很好的,糖果全都給你吧”
羅停下腳步,轉身靜靜地看着她認真的天藍色雙眼,随後視線往下看向伸到自己面前的雙手,那雙手捧着花花綠綠的一堆糖果。
“好啊。”,一會後羅點點頭,伸手将她手上的糖果一顆顆放進兜裡,然後把最後一顆薄荷糖吃了。
鈴蘭看他吃了最後一顆糖後才期待地問道,“心情好點了嗎?”
“還行。”,羅咬了咬圓圓的糖果,清甜的糖果有股薄荷的清涼味道。
“那就好,”,鈴蘭反手拍拍背後鼓囊囊的背包,十分滿意錢币和珠寶的手感,“那背包裡的錢錢全都歸我了哈~”
“你一開始就沒打算還回來吧。”,羅現在心情不錯,也沒打算計較她拿走了多少。
“嘿嘿,你真懂我~”,鈴蘭笑得狡黠地搖了搖手上的狗尾巴草,“可以把這個送給你當抵押哦~”
“加上你都不夠,”,羅低頭看看她,難得善良地提醒,“需要給你認真算算你欠了多少嗎?”
“不用!”,鈴蘭瞬間後退,“你上次算的時候,我忽然間欠了250億了!”
“嗯,那數字挺适合你的。”
“魔鬼一樣的債主!”,打定主意不還錢的鈴蘭做了個鬼臉,偷偷摸摸跟在他後面,努力将那根狗尾巴草系在他刀鞘垂下來的紅色束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