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你有什麼計劃?”
“沒有,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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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
裴令嘉服侍完崔大夫人用藥,從房裡出來,聽到前院一片嘈雜,趕忙趕過去。
“你們不能進去,大夫人身子不好,不能擾她休息……”
來勢洶洶,府衛抵擋不住,隻能步步後退,免得起了沖突。
崔二爺和崔三爺聞訊趕來,崔二爺呵斥道:“何人在此鬧事?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為首那人拿出令牌,再次言明身份:“大理寺少卿上官遠,奉命調查昨夜相府親眷遇刺一案,還請諸位配合協同調察。”
兩人對視一眼,崔二爺笑盈盈上前迎接:“初來乍到,不識大人,請多見諒。”
崔三爺忙讓府衛散開,問道:“不知大人來此,意欲何為?”
上官遠掃視一眼四周,不見兩位崔氏子弟,便問:“崔楷和崔謙呢?”
崔二爺解釋道:“兩位小兒昨夜外出飲酒,雞鳴才回,正睡着呢。”
“是嗎?”上官遠命令道,“快去把他們叫來,跟本官會大理寺脅從調查。”
“小兒怎麼會殺人呢,冤枉啊,大人……”崔三爺突然叫冤。
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裴令嘉看到,上官遠嫌他聒噪,懶得同他們廢話,欲繞過他們進去拿人。
“怎麼回事?”裴令嘉上前來。
上官遠朝她作揖見禮,随後道:“國公爺的兩位弟弟崔楷和崔謙涉險謀殺相府親眷,微臣特前來拿人,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相府官眷?”裴令嘉一怔,“出事的是誰?”
上官遠如實回答:“您的弟婦裴沈氏,昨夜回謝府途中,遭人刺殺……”
“幼娘!她現在如何?”裴令嘉打斷他的話。
“好在國公爺昨夜巡視經過,賊人并沒有得手,隻是受了些驚吓。”
這麼大的事,她竟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聞言,裴令嘉轉頭看向兩位叔叔,厲聲問:“二弟三弟在哪?
崔三爺支吾道:“醉酒……還沒醒呢?”
“醉酒是吧……”裴令嘉冷冷道,“是裝醉還是真醉呢?”
崔二爺淡定道:“确實都醉得不省人事,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轉過頭來問上官遠:“大人可否有證據?”
上官遠道:“問過裴沈氏及其婢女随從,說一人被咬傷了右腿,一人被抓了脖子,還有在現場找到的物證,現在還請讓微臣帶人給兩位郎君驗一驗傷。”
“好。”裴令嘉當即答應,“大人請跟我來。”
崔二爺一聽,急道:“怎麼說我們也是國公府的親眷,豈能随便任人擺布。”
崔三爺也不同意。
“怎麼?兩位叔叔是想違抗聖命嗎?”裴令嘉對此不屑一顧,“是非黑白,不查一查,怎麼還兩位弟弟清白。”
她叫人攔住兩位叔叔,親自帶上官院入内調查。
推門而入,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老二崔楷驚慌失措地從床上爬起來,老三崔謙依舊躺着。
“你們,要幹什麼!”
“大人請便。”
裴令嘉推開門後,便在廊下守着。
不多時,房裡傳來上官遠的聲音:“都給我帶走。”
緊接着,崔楷和崔謙當衆被大理寺的官差拽了出來。
“大嫂,冤枉,救我……”
她親眼看到崔謙脖子上的傷之後,喊道:“慢着!”
不顧一切奔過去,撩起崔楷右腿的褲腳,還真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咬痕。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不敢相信他們竟敢當街行兇。
眼睜睜看着親兒子被官差帶走,崔二爺同崔三爺一下子慌了。
“侄媳婦,這肯定有什麼誤會,趕緊去把阿堯叫回來,救救兩位弟弟啊!”
救?
裴令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兩位弟弟有沒有做過,兩位叔叔想必比我更清楚吧!”
“他們哪敢傷你家的人,這可得有什麼誤會!”
“有沒有誤會,大理寺自然會查清楚,定不會冤枉了兩位弟弟。”裴令嘉嚴肅道,“還請兩位叔叔好好待在家裡,免得出去又惹禍上身來。”
自那日知曉他們的陰謀詭計之後,裴令嘉見到他們便覺得惡心。
她在晉陽這麼多年,對崔家二房三房禮敬有加,處處忍讓,可換來的是什麼?
為了這個爵位,不惜聯合父親,要将自己趕盡殺絕。
當初他們夥同敵國作亂時,她和崔堯就不該包庇他們,直接捆了送往上京,如今也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你可别忘了,要是沒有二房三房經商供養晉家軍,國公府也不會有今日的風光。”崔三爺威脅她,“你們享受功名利祿,如今要權有勸,就想把我們吃幹抹淨,休想。”
裴令嘉輕歎一聲:“兩位叔叔也隻敢在我面前說這些吧,想要爵位,怎麼不敢當面向阿堯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