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理擺擺手,“我打小練功,這都不算傷。”
“熱鬧是我自己去湊的,閑事是我自己要管的,說破天也跟你沒關系。”
吳頌年糾結道:“你們走後我好好思考了一番,我覺得可能我爸爸調查真的有問題。”
“我是這麼想的,你們也聽聽,看看有沒有道理。”吳頌年給大家倒一杯水,細細分析起來。
“咱們雖然不了解佳蓓姐,但跟小雪姐很熟,小雪姐的人品咱們是了解的,她們倆既然是好朋友,那佳蓓姐人品應該是沒問題。”
“再有,那天晚上咱們是臨時起意去湖邊撿石子,意外撞見了她們,在我們追問下佳蓓姐才說了家裡的事,然後我們馬不停蹄就跟着她回宿舍拿了那些資料——這怎麼看,也不像專門準備好來騙我們吧?”
“都說眼見為實,佳蓓姐這邊是咱們親眼所見,我爸爸調查那些都是别人查的,我想來想去都覺得還是佳蓓姐說的更值得人相信。”吳頌年說完還使勁點了點頭,表達出對自己推理的高度認可。
趙天冬給尋理上完藥,邊拿着濕帕子搽手邊慢悠悠道:“她倆走了以後你就一副神遊天際的模樣,吃飯也心不在焉,結果就是在想這個啊?”
“這些不都是明擺着的道理?”趙天冬納悶,“佳蓓姐肯定不會騙咱們啊——咱們都是學生,她騙我們幹嘛?”
“如果是要利用你家裡幫忙,她就說叔叔對她不好、虐待她,賣賣慘裝可憐也比說這種在外面一查就能拆穿的事好吧。”趙天冬搖頭,“而且尋理都說了,她朋友可是錦衣衛!虧大姐你還看那麼多話本子,錦衣衛的本事都不信?”
吳頌年無語,“你看得這麼明白,剛剛就看着我糾結,不開導一下我?!”
趙天冬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你在心裡推理,我還以為你在心裡埋怨他們呢。”
“……你以為我在埋怨誰?”
“不是埋怨你爸,就是埋怨佳蓓姐,再不濟就是尋理咯,”趙天冬笑嘻嘻到,“不管你埋怨誰,我都不合适勸呀。”
“滑頭!”吳頌年抱怨到,“我算是看出來了,咱們宿舍你心眼最多!”
“其實老三也沒說錯啦,這種事情就得自己想,大姐你想得好通徹,比别人勸更有用诶!”尋理捧場到。
吳頌年氣鼓鼓道:“跟你們一比,怎麼感覺我很笨。”
趙天冬悠悠道:“笨有笨的福氣在。”
吳頌年瞪她一眼,“那你還讓你家裡幫忙調查。”
“我讓家裡幫忙又不是因為我不信佳蓓姐,就看能不能打聽一點消息吧,你們都這麼積極,我也得看看能不能幫點什麼忙啊,”趙天冬說着又搖了搖頭:“感覺很複雜,很麻煩呢。”
尋理便勸道:“其實你們不用這麼麻煩,我已經拜托我朋友幫忙了,而且我媽媽說蔣律師是杭城的地頭蛇,等他來了再說吧。”
吳頌年聽尋理這樣說,下意識想反駁說自家不比地頭蛇差,但想到白天父親跟自己的對話,她又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心想明天回去好好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趙天冬聽了點頭道:“各盡各的心。”
吳頌年不想再說這個事了,眼睛一轉坐到尋理旁邊好奇道:“老二,給我們講講你那錦衣衛朋友吧。”
尋理不欲多提調查處的事,但看趙天冬也好奇的看向自己,想了想開口道:“他們權利很大,但行事作風很不好,你們在外面遇到了一定記得躲遠點。”
吳頌年很驚訝:“看你言語間提起你朋友十分信任的樣子,怎麼這會說起來嘴裡沒好話。”
“我朋友人還不錯,但個人代表不了群體,”尋理說着握緊了拳頭,再次叮囑室友,“一定離他們遠一點,知道嗎?”
吳頌年被她嚴肅的神情搞得心裡有點發毛,“我都不認識他們,就算大街上遇到也認不出來呀,哪裡談得上遠離不遠離。”
尋理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大,笑了笑道:“這不是怕你們因為我誤會他們是好人,哪天在外面遇到了跑去湊熱鬧嘛。”
趙天冬見狀便道:“聽你的,外面見着了躲遠點。”
吳頌年看看尋理又看看趙天冬,跟着點頭道:“聽你們的。”
這個話題不能聊,吳頌年又說起旁的事來,“你們說小蝶姑姑能幫忙嗎?咱們夜探鬼醫館那天,我覺得她倆好奇怪,好生分哦。”
趙天冬回憶了一下,“還真是,我要是在那種情況下看到我姑姑肯定立馬撲到她身上,結果小蝶好像有些遲疑……”
“啧,不過不同的家庭有不同的相處方式,今天也是她主動說去找她姑姑的,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這點吳頌年很贊同,“也是,搞不好她家裡也是大家族,人際關系肯定很複雜。”
說着吳頌年便跟二人講起自己家裡那些紛争,哪兩房面上和氣背地互相算計,哪兩房面上冷淡背地裡來往很親密,聽得二人津津有味。
趙天冬感慨道:“我在醫館沒少聽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話,還以為我們這些小門小戶才這麼斤斤計較,沒想到你們家那麼有錢,矛盾跟我們也沒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