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還沒出生,你外祖還在這些事也瞞不過王家,你娘其實也知道,一開始她還挺開心,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反倒着相。”王二太太搖頭。
穆蝶徹底愣住了,淩小姐已經死了?!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突然感覺空了一塊,這個讓她從小好奇的女人,到底是無緣一見了......
“她怎麼去世的……”
王二太太搖頭,“不知道,在北方的一座山裡找到的,山體坍塌沖出了屍體,應該是她與你父親的某種信物一起被沖出來,流通到了外面,被你父親找到了。”
“那時候你父親帶了城裡一個經驗豐富的仵作一起去的,屍身毀得不成樣子了,但驗證出來身形骨骼年齡這些都對的上,加上又有信物為證,你父親回來後撤回了散出去的人,你外祖也才停止了找人。”
“沒在附近打聽打聽嗎?”穆蝶喃喃到,都走了那麼遠,為何還是殒命了呢?
“在那附近的村落還有臨近的小縣城打聽過,沒有什麼消息。世道太亂了,也是她命不好吧。”王二太太說着歎了口氣。
穆蝶送走王二太太,怕回去後母親又要說她的親事,穆蝶在穆府裡漫無目的走起來。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明明穆府下人不少,可是大家走動間不見一點聲響,穆蝶突然有種感覺,這座宅子與墳墓又有什麼區别?她一時竟覺有些喘不上氣了,快步走到前院找到管家備車,穆蝶覺得自己再不出去走走得瘋!
“傅大哥?你今天休息?”穆蝶看着駕駛座的司機有些驚訝。
傅叔年下車給她開車門,“來給老師彙報些工作,管家說你要去靈安寺祈福,老師讓我給你當護衛。”
穆永成畢業于杭城陸軍學校,後來手中有權了也喜歡從學校選拔人才,傅叔年那一批學生入學的時候正逢穆永成受傷回城養傷,在學校授課。
穆永成帶了新生整整兩月餘,那一屆的學生自然以穆永成門生自居,畢業後大家前程都不差,傅叔年是其中的佼佼者,尤得穆永成喜愛與重用,時常來家裡吃飯,穆蝶與他也算熟悉。
穆蝶其實更想自己靜靜,但父親的安排她無力拒絕,隻得由傅叔年開車一起前往靈安寺。
靈安寺是古寺,香火旺盛,年關将近哪怕是臨近中午人也不少,穆蝶笑着對傅叔年道:“這裡我是常來的,主持他們對我也熟,不會出什麼事。我可能會在佛前多呆一會兒,傅大哥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先去忙吧。”
傅叔年點點頭,“行,我找主持給你安排一下,不過我沒什麼事,待會我在周圍轉轉,你慢慢祈福,完了我送你回去。”
給穆蝶安排好,傅叔年就在寺廟裡閑逛起來,他不信佛,在這莊嚴的地方也沒有多幾分敬畏,不過将軍将女兒的安全交給他,他得好好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安全隐患。
仔細打量間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打扮詭異一看就有問題,傅叔年立刻朝對方走去。
尋理不小心與傅叔年雙目相對立馬就心道不好,見他朝自己走來,尋理恨不得拔腿就跑,但理智克服了這種沖動,她假裝專心搖簽,心下祈禱:英姐你的改妝一定要給力啊!
傅叔年見尋理搖半天也搖不出一根簽,好笑道:“要不要我幫忙?”
尋理粗聲道:“急你就去旁邊的攤位呗。”
見傅叔年看着自己不說話,尋理搖晃幅度更小——要是簽搖出來還得解簽,不是更耽誤時間!
“先生,求簽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您能不能别打擾我!”
傅叔年看着尋理不說話,尋理把手中的簽桶塞到他手中,“算了,給你,給你。”
傅叔年見尋理轉身快走,放下手中的簽桶跟上,“怎麼不抽簽了?怕抽到下下簽嗎?”
尋理停下腳步瞪着他,語氣依然粗犷:“先生,咱倆不認識吧?佛門重地請你保持安靜!”
傅叔年一把揪住尋理的胡子,“不認識?撕了這個就認識了吧,尋理你搞什麼鬼?”
尋理見他不識趣,一腳踢他小腿上,一手抓住他想撕胡子的手,氣急敗壞道:“遇見你總沒好事!不是我說你怎麼就喜歡多管閑事?!”
傅叔年被她抓住了手有些不自在,用了點勁沒掙脫開,開口道:“我還想說怎麼每次見你都是不一樣的身份,這次幹脆變成男人了,想幹什麼?你不是回鄉過年了嗎?”
尋理見周圍有人打量過來,立馬換上笑臉,拉着傅叔年的手開口道:“傅弟,好久沒見,難得在這相遇,走,咱們去後面叙叙舊。”
說罷不等傅叔年開口,尋理拉着他繞到後面的涼亭,這邊視野開闊不怕被人偷聽。
“我胡子都貼成這樣了,還戴了假發,你怎麼認出我來的?”尋理掏出小鏡子細細打量自己今天的妝容,不僅添了東西,眉毛眼睛都用油彩進行了塗改,怎麼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來了?
“畫皮難畫骨,”傅叔年看了看她,“你的模樣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