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城忍不住撫上她的臉：“那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講講？”

“沒有不開心，隻是連夜趕過來有些累了，”蘇末拉住他的手，“你也一樣，再忙也得注意休息，人都熬老了。”

林望城來之前還特意收拾了一下，聽到這話忍不住摸了摸臉，“很顯老？”

蘇末拉着他到自己房間，把他按到沙發上躺下，“休息一會兒吧，眼睛裡面都是紅血絲。”

林望城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你不是也累了，一起休息。”

蘇末伏在他身上，側耳聽他心髒跳動的聲音，“太吵了，沒辦法休息。”

林望城摸着她的頭發，“習慣就好。”

蘇末微微擡頭，“我習慣還是你習慣？”

“我們一起習慣。”林望城笑着道。

蘇末把臉埋到他胸膛不再說話，林望城忍不住開口道： “既然來了，要不要參觀完閱兵儀式再走？”

林望城被中央派來做閱兵儀式的協調工作，他以為蘇末會對這樣的盛況感興趣，于是特意發電報約她來杭城，沒成想被她拒絕了。但現在蘇末既然來了杭城，林望城還是希望她能去看看自己的工作成果。

“不了，後面報社派其他人過來。”蘇末見他還要勸，笑着道：“我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現在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望城愣了一下，對上她含笑的神情，猜到這件事應該跟自己有關，“好，那我等你通知。”

“準備什麼時候回上海？”

“明天下午陪尋理去遊湖，晚上參加晚會，後天上午回去。”

林望城聽了有些遲疑道：“杭城大飯店，王家辦的晚會嗎？”

蘇末換了姿勢，下巴抵在他的胸膛，支起腦袋看他：“怎麼，你也會去？”

林望城解釋道：“王家以前對我照拂不少，我調回金陵也是王家幫忙。這次閱兵儀式杭城軍這邊主要是大哥……王駿負責，我與他往來頗多，他親自邀請我參加，我不好拒絕，我沒想到你也會去……”

蘇末見他神情有些急切，一下子笑了出來：“正常往來，你不用這樣。”

林望城聲音低了下去：“我怕你覺得尴尬。”

“有什麼尴尬的，這些大家族不都是這樣扯來扯去的關系，咱們這算是親上加親了。”蘇末心下一動，假裝不在意道：“以前聽說過，王駿攀上穆家胳膊肘往外拐才有了今天，看來他很得穆将軍重視啊，閱兵儀式這麼重要的事都交給他負責。”

“嗯，将軍重情重才幹，他兩樣都占了，自然得将軍重用。”

蘇末順勢問道：“那明天的晚會是慶祝他生日，穆将軍會去捧場嗎？”

“那應該不會，将軍從不參加這種宴會。”

蘇末放心了，伸手摸了摸林望城肩上的徽章，開口道：“你明天就穿這身軍裝去吧。”

“幹媽六十大壽那天的晚宴，你同僚都穿着軍裝，偏你一身西服，我當時就想，你要是穿軍裝肯定比他們穿得更好看。”

林望城有些窘迫，他穿西裝可不就是為了能在一衆同僚中更顯眼一些。他怕蘇末再說下去會戳破他的小心思，趕緊開口道：“你呢？會穿什麼樣的禮服？”

說着他腦海裡閃過蘇末當時的樣子，“你知道嗎？那天你一進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你吸引過去了，大家竊竊私語，都想要過去請你跳舞。”

“包括你嗎？”

林望城毫不猶豫道：“當然！”

“可是你沒有行動。”

林望城對上她的眸眼，滿滿都是笑意，于是他也忍不住笑起來：“我如果行動了，你會答應我嗎？”

“你再邀請我，我一定不會拒絕你。”蘇末說完拉着他起身：“現在我要檢驗一下你跳舞的水平。”

“華爾茲會嗎？”

林望城先點頭後搖頭，“我很少跳舞，隻能跟簡單的三拍節奏。”

“這可不夠，我教你。”蘇末給留聲機放上膠片，音樂緩緩流淌，她拉着林望城的手放到自己腰間，“别緊張，我們的默契會讓它變得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