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有幾位同齡弟子湊上來,非要和他切磋,男子倒好打發,隻是女弟子不好拒絕。
天門山銀霜擋在前面:“前幾日,道友不肯全力以赴,今日可否與我一戰?”
雪山派般弗年紀尚小:“小紅姐姐,你的劍法好生厲害,可否與我切磋一二?”
最後,陳十八隻得擺擺手:“我後日還有比試,不能切磋,見諒。”
好容易回到住所,又見紀太白守在門口。
陳十八心生警惕,莫不是這厮見師弟輸了,要為他讨個說法?
他停在梯口,半晌,紀太白才看到他。
紀太白“哒哒”地跑來,神色興奮:“你就是墨欽門司空紅姑娘吧?在下望月宮紀太白。”
陳十八淡淡地觑着他:“有何貴幹?”
“哇,今日女俠打敗我師弟的風姿,簡直令人難以忘懷,能否給在下簽個名?我回去也好跟師弟們炫耀一下。”
簽名?
陳十八眯了眯眼:“在下不識字。”
紀太白一噎,嘴裡嘟囔:“萬惡的封建社會,這麼厲害的女生不會寫字,真是太可惜了。”
陳十八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便越過他,伸手開門。
紀太白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但是還算知禮儀,他後退一步:“那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你的劍法真的很厲害,希望你能再進一步。”
陳十八推門而入,他靜靜聽着屋外喧嘩。
反正今日也惹人注目了,索性就不再隐藏,奪了地字魁首,再看看公孫茜玉實力如何。
若能勝過衛靈,再看一看……燕山劍。
陳十八取出一塊餅子,就着壺中冷茶慢慢吃下去,晚霞如練,不知為何,今天都沒有看到衛姜。
晚風飒飒,照在少年人眼中,一片燦爛。
——
又過三日,天地玄黃四階,勝負已分。
天字,南華宗衛靈;地字,墨欽門司空紅;玄字,蒼梧派顔璇;黃字,雪山派般弗。
大會将結束,公孫浮圖坐在上首,手裡撫摸着一把長劍,想來就是燕山了。
“南華宗衛靈乃今年試劍會之首,請衛公子上來,老夫雖不能獻燕山作為彩頭,卻也仿造燕山,煉了一把利劍,贈予小友。”
衛靈正欲上前,乙羅卻伸手制止:“公孫掌門且慢,衛公子雖是天字之首,但是依照比試規矩,地字可以挑戰天字,先看司空小友是否挑戰吧。”
衆人望去,陳十八緩緩起身,握緊劍鞘:“晚輩願盡力一試!”
衛靈微微颔首,正準備飛身上台,一道紅色身影卻搶在他前面:“且讓我來試!”
無需多言,正是公孫茜玉。
公孫浮圖眼中未見惱意:“我這女兒頑劣非常,衛小友見諒。”
衛靈輕笑搖頭:“掌門言重,六姑娘如此氣魄,晚輩心生敬意。”
陳十八見公孫茜玉上台來,簡直求之不得。
公孫茜玉拔出劍,眸光冰冷:“你這域外女子,既然有如此功夫,何必選玄字,就是為了今日大放異彩嗎?”
陳十八搖頭。
“好,看招!”
公孫茜玉用的是燕山劍法,步步緊逼,招招狠辣,一時間,陳十八被逼到擂台角落。
她自然清楚陳十八有學人招數的本事,于是在燕山劍法裡又摻雜了一些虛陽門身法,直聽的劍聲铮铮,不可直視。
穿山族勾沉書目不轉睛地盯着兩人:“啧,原來她同我打還是留了手的,中原女子,果真不可小觑。”
公孫茜玉來勢兇猛,陳十八隻得抵擋。
過了一刻鐘,公孫茜玉顯出疲态來,陳十八才略有喘息的機會。
他一邊觀察她的招式,一邊尋找反抗的時機。
公孫茜玉劍法高超,但是,也不過如此罷了。
公孫家的孩子,就是這樣的水平嗎?
陳十八餘光瞥着台下,突然注意到,一身白衣的衛靈匆匆離去,南華宗的侍者也跟在後面。
他失神一瞬,卻被公孫茜玉抓住,她猛刺一劍,手中寒光閃閃。
陳十八猝然回神,擡腿格擋,右手持劍借勢外旋柔合帶劍于身體左側,正中公孫茜玉腰側。
陳十八猛然一驚,身體的本能讓他忘記了遮掩,他刺中了公孫茜玉!
一滴鮮血順着劍鋒砸在台上。
公孫茜玉微微蹙眉,臉色蒼白。
公孫浮圖霍然起身,陳十八頓時感受到一陣壓迫感。
李長仙道:“哎呀,這六姑娘可是中劍了?”
乙羅連忙招呼醫師上前查看。
公孫茜玉緊緊捂住腰側,陳十八不敢直接抽出劍身,隻能就這樣扶着。
她面白如紙,卻還是強撐着:“爹爹,乙羅道人,女兒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