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光霁擦藥的手一頓,臉立刻陰沉,嘴巴抿成一條縫,看着林寒不敢擡起的頭頂,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你覺得我不會幫你?”
林寒咬着牙拼命搖頭,整個人都在抖,一句話也說不出。
周光霁終究是不忍心,輕歎口氣,摸摸他的頭:“去休息吧,明天還要錄節目呢。”
林寒猛地擡頭,眼裡閃着碎光,像被主人抛棄的寵物,驚慌失措問:“您不和我一起睡了嗎?”
“我得收拾東西。”周光霁說。
“不行。”林寒眼神幽暗,眼底像含了一團漆黑的墨,“您要和我睡。”
說完,應激一般撲上來抱住周光霁脖子,在他的唇上不停摩擦,語鼻音濃重地不停道歉:“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騙您了,我真的不騙您了。”
“您和我睡吧,到哪一步都可以,我不怕疼。沒有您,我睡不着的,我真的睡不着的。”
周光霁眉頭狠狠一皺,越聽越不對,剛要去扯林寒,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就被林寒拼死抵抗,牢牢抱住他的脖子不放,像溺水的人抱住最後一根浮萍。
周光霁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攬住他的腰,一下一下拍着後背安撫:“我沒有要和你分開,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不,”林寒抱着他反駁,“您騙我。您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我真不敢了。”
周光霁氣笑:到底誰在騙誰啊,小騙子。
他輕輕捏住林寒的後頸,強迫他仰頭,加深了他一直作亂貓舔一般的吻。
直到林寒喘不上氣,周光霁才放開,捏捏他的臉,笑着問:“能好好聊了嗎?”
林寒渾身發軟,紅着臉癱在周光霁懷裡點點頭。
周光霁就着這個姿勢,摸着他的後背,一邊安撫一邊問:“為什麼沒有直接告訴我,你想解約?”
“我怕您不幫我。”林寒說。“之前我也找過其他老總,要麼覺得違約金太多,要麼不想得罪何家。遇到您是個意外,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想着先取得您的信任。”
“那我們在一起後,為什麼沒和我提解約這件事?”周光霁說。
“我怕您覺得我是為了錢才和您在一起,就沒提。”林寒埋在他懷裡,悶聲說,“雖然我最開始目的不純,但我是真的喜歡您,沒有騙您。”
“這個我知道。”周光霁笑笑,想起擺在主卧隔間的魔法棒,神色不自覺溫柔幾分。
“您不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不騙您了。”林寒可憐兮兮懇求道。
“我沒有在生氣。”周光霁說,“不和你一起睡是真的要收拾行李。但是林寒,你要學着信任我一些。我不是金主,你也不是金絲雀,我不需要你用最完美最客套的一面對我。”
“你可以展示想法,展示欲|望,展示不好的一面,而不是去僞裝、去隐藏。你明白嗎?”
“明白。”林寒點點頭,窩在周光霁懷裡不起來。
周光霁拍拍他的背:“好了,起來去休息。我收拾行李,收拾完上去陪你。”
“我陪您一起。”林寒說。
“不用,你鬧了一通也累了,上去休息吧。”周光霁說。
林寒點點頭,從周光霁身上起來,轉身往樓上去。周光霁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叫住他,問:“對了,解約之後想去哪裡想好了嗎?許氏怎麼樣,或者單獨開一個工作室也行。”
我想去上學。林寒心裡說,但看看周光霁漆黑明亮的眼睛,微笑說:“都可以。許氏成熟一些,項目也好,不過工作室更自由,都好。”
最後一次了,我再說最後一次謊。
您是因為我演的戲才喜歡上我,如果我不是星光熠熠的明星,您還會喜歡我嗎?
“沒事,可以再想想,等我們錄完節目回來再商量。”
“好。”林寒彎彎眼睛,對周光霁說,“那我先上去。”
周光霁點點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轉身給許斯儀打了通電話:“我要何鴻業的把柄。”
許斯儀大晚上正在酒吧放松,猝不及防被周光霁兜頭扔下一句話,疑惑不解:“什麼玩意?”
周光霁冷笑:“你和他鬥了這麼多年,不會手裡一點東西都沒有吧?”
“有。”許斯儀說,“但是你要做什麼?”
“我要幫林寒解約。”周光霁眸色深深,認真嚴肅。
許斯儀毫不留情挂斷電話。